羲灵正要离开,脚下传来一阵锐痛。
一只藤蔓从暗处伸出,缠住了她的脚踝,尖利的倒刺一下扎入她的脚踝。
羲灵忍痛低下头,施法砍断藤蔓。泛着黑光的藤蔓缩回了树下。
只是下一瞬,一股麻意从脚踝处攀爬,羲灵双腿软绵,跌坐在地,想要施法,却发觉全身的灵力都好似凝固,根本无法汇聚到指尖。
谢玄玉来时,便见羲灵跌坐在树边,藤蔓的部分还缠绕在她的脚踝上。
谢玄玉道:“给我看看。”
他单膝在羲灵面前滚下,手中变出灵刃,握住羲灵的脚踝,去将最后一卷藤蔓割下。
那藤蔓缠得极其紧,将她的肌肤勒出了红痕,谢玄玉动作轻缓,尽量不弄疼她,一点一点将那藤蔓割下。
羲照看了一眼:“这么小,我们三人怎么坐?”
“回殿下,这几日王城的仙舟紧张,便只有这辆仙车可以用。”
羲照想,现在灵卫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但也不在此事上过多纠结,说了一句“好吧好吧”,便要上车去。
灵卫抬手给拦下,“殿下,这不是您的车。”
羲照疑惑,顺着灵卫抬起的臂膀望去,天边奔来了一只天狗,后面正拉着一小小的座椅。
“殿下,这才是您的车。”
羲照:“……”
“君上吩咐了,王女和少君一辆车,您单独坐天狗的车。”
羲照脖子涨得粗红,照抬起手指着灵卫,又回头指着谢玄玉:“你,你……”半天你不出来下一句。
灵卫的玉简里,传来羲华的声音:“羲照,快上车。”
羲照这才不情不愿朝着天狗走去,才上去,还没坐稳,那天狗猛地飞奔。
天边回荡着羲照的话语:“疯狗,慢点!”
一个眨眼,天狗已带着羲照远去,如流星般消失在天际。
灵卫回头,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女,少君,上车吧。”
羲灵又朝里面探了一眼,座位逼仄窄小,哪里够两人坐?她父王便是故意的。
羲灵后退一步,后背撞上了一人的身子,谢玄玉的低沉话音在头顶响起:“走吗?”
那声音清磁一般,气息柔柔拂来,令羲灵耳朵酥麻。
仅仅是这样,她已倍感不适,接下来还有五日,他们要怎么一同度过?
谢玄玉又问了一遍,羲灵故作轻松,“走啊。”
她硬着头皮,走了上去。不多时,仙车一晃,谢玄玉也进来,在她身边坐下。
“那母亲能读出,月满下的是什么蛊,她给何人下的?”
鲛人天生擅长制蛊,月妍是东海鲛人族的公主,少时得以接触过许多鲛人不曾示外的典籍秘册,自然知晓许多蛊术。
只是面对此情形,月妍也只能摇头。
“我无法探看,便是鲛人族几位长者,也无法知晓的。”
羲灵沉默了一瞬,道:“能让月满赌上寿命,也要制作的这么一个凶蛊,必定与神主相关。”
月满从西海逃脱,便只有一个目的,杀了神主。
她要的,怕是神主的命。
羲灵道:“若是我探看她的识海呢?”
月妍道:“这当然是一个法子,但每一人的识海,只会对亲近之人敞开,她若是将识海闭锁,你就只能用强的方法,但也未必奏效。”
羲灵知道。
这段时日,神主的人为撬开她的嘴,无所不用其极,可在回来的路上,月满却和她说,她的嘴很严,一句也没有透露,没有想出卖她……
她手慢慢搭上月满手臂,“但我总得试一试。”
殿内安静无声,世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