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胡闹”、“你我少见面为好”……
太子温文尔雅,对谁都是彬彬有礼,凡与之相处者皆夸赞其温柔敦厚。若是对表妹多有照顾,那也是情理之中。
羲灵自小养在南方,半年之前方来京都,发觉有许多事都被隔绝在外。
太子与瑶关系极好,是自幼一同长大的情意,她融不进去、也从没想过插足进去。
若是寻常的表亲自然没什么……可羲灵敏锐地捕捉到这二人之间,好似令有一层她看不透的关系。
一种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
她微微侧首,看了落后的继妹一眼。瑶目光缥缈,望着一侧花树,好似被心事萦绕。
从前她没在意过,但今日之后,必须留意一点了。
几步之间,便已行到了围场边。
羲灵不再去想此事,转而在人群中寻找谢灵玉的身影。
草场广袤无垠,野草随风晃动间,如同碧绿的海水。
才来到边上一角,呼喊声便争相涌入耳中,伴随着马场之上飒飒的马蹄声,气氛越发高涨。
此番楚太后寿辰,有晋国使臣来贺,故而即便宫中近来发生诸多事,也不得不热情相迎。此刻草场上人马往来,正是楚将在与晋国使臣比马。
羲灵与太子一同走上观赛的高台,太子侧身问身边宦官:“今日都有谁下场比试?”
“不少呢,钜阳侯、少将军都下场了。”
当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近,众人循声望去。
草地的尽头出现了一只黑点,一人一马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不过须臾之间,那马匹已经行到了跟前,率先越过了终点。
人群欢呼声雷动,士兵们潮水般围了上去,簇拥着那拔得头筹之人。
羲灵看着谢灵玉从马上翻身而下,脸上洋溢着笑意,被四下之人众星拱月一般拥着。
春日丝丝缕缕的阳光落在那人衣衫之上,他策马扬鞭时,那些细碎的光线好像化成了珠帘玉幕一般绕在他身侧,随着清风晃动。
昨日他在羲灵面前,显现出是士族子弟身上的高贵优雅,然而今日到马背上时又变了一种气质,炽烈、灼热,就如同繁丽的春日骄阳,耀眼到令人不能直视。
他在军中便是这般吗……
思绪恍惚之时,少年已被簇拥着往高台上走来。太子走上前去相迎,恭喜道贺,楚太后令人拿来彩头,将那把晶莹佩剑授予他。
晋使跟随在侧,笑道:“少将军英姿勃勃,意气风发,颇有晋王当年风范,如若晋王在此,也定会赞叹有加。”
楚太后满面笑容:“到底是本后亲自抚养出来的,自小放马鹰台,纵驰荒野,武义皆从名师,岂是寻常子弟能比?”
使者道:“遥想当年太后尚未出嫁,与晋王一同狩猎,一晃眼四十载过去了。晋王惦记着与您的兄妹之情,若非两国之间路途遥远,不堪舟车劳顿,此番必定亲自来楚都为您贺寿。”
楚太后轻叹一声:“罢了吧,哥哥与我都已年迈,他那身子哪里经得起折腾?且叫老哥哥好生养着。”
她说罢看向谢灵玉:“待寿辰一过,你可想随晋国使臣一道离开,去晋国见见你的外祖?”
谢灵玉的外祖,便是那老晋王。谢灵玉拢了拢几乎要散开的寝衣:“你是不是笃定我不会杀你,我并非什么好人。”
羲灵扯住谢灵玉要收回去的寝衣:“是是是,我知道你不是好东西,你就说去不去吧。”
谢灵玉:……
他再次扯住自己要散开的寝衣:“不去。”
羲灵利落松手:“行吧。”
再多说就不礼貌了,羲灵回到成玺几人身前。
成玺很震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