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忍不住想起中秋,想起被掰成三瓣的月饼。
哪怕她知道自己是为了满足遗憾留下的虚荣心,可褪去无数层外衣仍久能在她身上感到温暖和安定。
秦落摸着沈一逸的头发,注视她的双眸。
“我当时觉得生活如果不是和你在一起过,那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爱一个人时,人世间的排序会自动重组。
如果没有沈一逸,生活如一滩化不开的泥水,依旧浑浊着,她仍久能从中淌行而过,独立前向,但她能看见可怖的孤独。在命运的轨道中,沈一逸的存在成为赋予意义的那个“偶然中的必然”,与其说她选择了爱,不如说她在爱的决定中选择了承担那条特定的生命路径。
她不希望是别人。
“对不起。”
秦落将沈一逸抱紧,将她的脸按在心口,想让她听见自己真诚的心跳。
江对岸楼宇暗影熄了大半,但头顶的飞机却没有因为春节而停止航行,自从读了大学,两个人似乎都对春节有抵触情绪,秦落是不愿回家面对众多家族杂事,而沈一逸则是厌倦阖家欢乐的团圆。
“今年我们能在一起。”秦落顿了句,“一起过了圣诞、元旦,甚至还能一起过春节,好像是在…..”
秦落只觉得从前的节日是空的,漫无目的地流动,仿佛一扇又一扇重复开合的门,人来人往,跟着风穿堂一闪而过,不留痕迹。
她缓缓地低头,靠在沈一逸肩上,“在人生里打了颗小结,提醒有段新的人生要开始了,充满了乐趣、动力。”
一段线,在两个名字之间打了个结,她有了抵抗风浪的重量,也有了回头时能认得出的褶皱。这颗结结实地抓住了她。
沈一逸也软下了身,望着窗外江水粼粼,忽然想起小时候沈父教她系绳结说:好的绳结不是打得多复杂,而是能越拉越紧,却越绑越稳。
沈一逸回靠着,轻声道:“过完年我带你去看妈妈好不好。”
“初三回丰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