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着,一天也醒不了几次。”

沈一逸绕过前厅,透过房门的玻璃窗户看见躺在床上的人。

秦落轻拍她的肩膀,“进去看。”

王阿姨没打扰,重新坐回沙发上看起电视,秦落带着沈一逸走进病房,关上了房门。

“刘佳。”

沈一逸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拍打两下被子,见到刘佳缓缓睁开眼睛。

两人隔得不远,对视了半天,刘佳没有给任何反应,她眼神涣散着,仿佛灵魂还滞留在地下室,沈一逸喊她的名字,她也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皮,嘴唇抖动。

刘佳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痛苦、没有惊讶、只剩下木然,情绪如水面被冻结凝固,缓慢得像调了0.5倍速的录像带。

沈一逸双手叉腰,和她玩笑道:“怎么见了我连表情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是我把你救回来了?你出院以后可得对我尊敬点,以后都不许骂我了。”

…..

秦落的手紧紧掐着沈一逸的外套边,她实在受不了刘佳迟缓的样子。一台被彻底断电的机器,只剩空空荡荡的壳,连呼吸都轻得不真实。

十八岁的刘佳走在三人中间,唧唧歪歪骂着数学老师,嘴里的八卦从没有暂停键。二十岁的刘佳,受到委屈会给她打整夜的电话,自己不好过也不想让别人好过。三十二岁的刘佳,凌晨三点在公司群里咄咄逼人,紧急事务半刻缓不下。

她的世界从无低音量,如今忽然成了哑巴。

这种落差太大,秦落接受不了。

“安静一段时间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