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法制社会,法律对暴力有部分约束力。

她沉默了一会,“你明天和王溪交接一下工作。”

轻松绕开回答是老板才有的特权,展骆也不敢追问,他点点头,压低了鸭舌帽。

王溪没发动车子,她发现李某蹲在警局外面不肯离开,秦落为了保证剧组人员安全,给宥柠打了电话,她们在等副导演赶来接走小姑娘。

展骆想推门下车去接应。

王溪却按键把车门锁住了,她摇下车窗,对着灯光师喊道:“你先上车。”

小姑娘拉开车门坐在后排,面对大编剧,她觉得心底不安,比起当受害者,她似乎更害怕自己是闹剧的导火索,毕竟被赶走的外包团队的副摄,而不是她小小灯光师。反抗的时候她到无所谓,但看见编剧疲惫陪她搞到现在,特别惴惴不安

秦落安慰:“没事,一会回宿舍好好休息。”

李某不知道是在和谁打电话,北方话没口音,秦落听他似乎在借钱买机票回北京,刚刚赔掉的2.5w是他身上唯一的钱。秦落没兴趣听,想升起窗户隔绝开与李某的对视。

但它升到一半,李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开始对着空气嚷嚷,借着通话阴阳怪气些不着调的话。

其中包含:那女的是秦落塞进剧组的,包养的女孩底气才敢敲诈他的钱,他要找律师告剧组,顺便还问了嘴,撤热搜要多少钱。

车窗升上去,又降下来,秦落远远与他对视。

「你是不是在期待她会冲出去?」*

写她杀时,秦落最忌讳将案件写爽,要打破菲勒斯中心叙事,就得解构暴力,让读者对凝视时产生集体无意识幡然醒悟,让期待暴力的读者停下来。

所以她不断弱化案件的爽感,一点点将案子拆碎,不断重复某些琐碎的细节,让暴力不再具有戏剧性,而是显得机械、枯燥。

被受害者忽视的某个角色、被利用的下属、或者一个不愿参与权力游戏的人为主线,故事就会发生逆转,阅读者会在被打断的期待中理解「受害者成为加害者」的边界,所以秦落总会停下来问问自己:

是不是要在这时使用暴力。

她杀叙事是秦落的写作游戏。

而对视的李某,在此刻被秦落圈进了这个游戏范围。

李某通话没断,只是声音弱了,但他选择不离开,直勾勾地盯着车内的秦落看,这让秦落想起了韩城的眼睛,肖寒的表情,以及展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