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上车窗,「接人」二字让她心情大好。有种隐秘的归属之意,只属于她的文字小把戏,她沾沾自喜的在心底翘起二郎腿,等着被接的人坐上她的副驾。
秦落的车正对着刑侦大楼门口,她朝楼顶瞥了眼。
这楼高耸的厉害,反光玻璃科技感很强,很威武、很庄严,和沈法医气质匹配。
她坐在车里等的无聊,随手伸手放了上周制作的播客节目,节目正在讲情侣在性生活中的微妙暴力。
秦落听了几句又翻了下评论反馈,觉得内容质量还不错,观点很新颖,于是把播客转载到了朋友圈。
恰好这时,沈一逸从大楼里走出来。
秦落都没来得及打文案,就直接按下发送。
她抬头,沈一逸穿了件纯白T恤正和同事迎面走来。
沈一逸对着同事在笑。
秦落忘记沈一逸以前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了。
高中对三十多岁的人来说太过久远,但秦落肯定她以前笑起来不是眼前这幅景象。
秦落印象里沈一逸不太爱笑。
或许是因为强迫症和洁癖导致的,沈一逸从不爱和人肢体接触,她外轮廓好像总有层透明的薄衣,课桌上只放书和笔。她身上没有尘埃味,不是人群拥簇流下的那种汗液味,似乎永远都会不急躁。
她像大雾般澹荡,没人愿意在她周围滞留。
刘佳对沈一逸的印象应该也是这样。不然她怎会在电话里问沈法医还像不像以前那么冷淡。
只是现在……
对面的沈一逸笑很接地气,手自然地搭在对方肩膀上,热络的聊些什么。
所以那天围读,沈一逸叫她名字时的语气也没什么特别,她和那些同事毫无区别。秦落心里想着挑了挑眉,随手按下车窗。
秦落什么话也没说,伸出手对着远处挥挥手。她示意自己在这儿,示意自己在对面能看清楚她的一举一动。
不过先看见秦落挥手的不是沈法医,而是眼尖的陆诗邈。
陆诗邈是沈一逸经常见不到的合租室友,也是刑技科的同事。
她们刚刚在聊六月中旬搭伙接的一起刑事案件,陆诗邈在催沈法医赶紧出具病理阅片的鉴定,她这边好同步把物证手续给敲了,但说着说着两人却跑了题,开始在背后蛐蛐宏主任。
陆诗邈被挥舞的手夺走了思绪,她用胳膊肘捅捅室友的胳膊,“那是不是来接你的朋友,她朝你挥手呢。”
沈一逸仔细瞧了眼车牌号,确认无误后,挥手回应。
“那你今晚是吃完饭再去殡仪馆处理702?”陆诗邈边走边问。
“对,而且我要带老耿塞过来的学生一起剖……”
沈一逸叹了口气,“我预感今晚要干到后半夜了,而且明早还有个会,我就不回去了,来回太折腾人,也会影响你休息。”
“我倒是没什么,睡死了什么也听不见。”
陆诗邈偷瞥室友的脸色,对方看起来状态很差,“反倒是你,自从接了老耿的位置就天天夜不归宿的。”
“我可没你次数多,我也就这个月忙了点。”
两人说着话,离秦落的车子越走越近,秦落听着她们的对话越来越清晰,甚至走到她跟前,两人也没打算分开。
“那你明天晚上还加班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带点换洗衣服的来呀?”陆诗邈关切道。
沈一逸点头,“行,那你多拿几件白的,不容易漂掉色。”
两人就这么站定在秦落车头前,陆诗邈先冲着秦落的副驾走去,“还是拿你衣橱左边那摞对吧。”
“对。”
我夹…什么情况?两人同居啊?!
秦落听清了那几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