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逸没给房间装遮光窗帘,她喜欢早睡早起。上午九点正是光线最充足的时段,所以她推门进来时,能清楚地见到秦落缩身躺在床上,安静的睡姿像她猜测的那般。
她调整了空调温度,随后从床尾爬上了秦落预留出的位置。
沈一逸轻车熟路地钻进空调被里,渴望睡眠的大脑终于得到了舒适的环境,她额头贴靠秦落的背,手搭在侧腰上轻拍。
像是安慰,“一切都会过去的,睡吧。”
秦落脸上的泪还没干,就被对方的话戳透,秋天的旧伤在今年的八月复发,她反手捏住了沈一逸手腕,贸然地翻身。
她原本想问:我们不是刚回到过去吗?
房间到处都是光,秦落却被影子垄断,她也想躲进怀里,学习楼住一个不会弯身的腰,当人面哭得颤栗。
但她的大病好像不会自己痊愈了,所以只能选择自己缝合。
问不出口的话变成实际行动。
也是在这张狭窄的床上,阳光洒进来,秦落松开手腕,改成捧起她的脸,回到过去,让故事继续。
第61章 轻重之分
没有镜片阻挡, 纯粹地四目相对。
秦落是不会挽留的人。
父亲去世时,她也站在病房一角,听帘内除颤仪发出撞击声, 随后冷漠的背身。
眼泪没用, 眼泪留不下什么。
但现在, 秦落掌心覆含热颊, 可随意捏拧这颗芽苗, 从她们眼睛里冒出的热气正在滴水, 比泪滚烫的多。
秦落宁愿在当初分别时折腾出点动静。
哪怕放学后在沈家楼下蹲守,哪怕给沈叔叔打电话求他开门, 或者哭着老刘的再大声些,让遗憾的浓度不断升高。
只要浓度过高, 不舍会随不合时宜地挽留爆炸, 引得恨意越发尖锐,用一句“我爱你”换一句“快滚吧”,自此她便可以不用记挂。
秦落怪自己当初什么也没做,现在只能后悔。
“秦落….”
掌心是烫的,沈一逸被秦落的温度吓到。
她已预料到接下来的行动, 但又无力制止,只能在一米五的床退了又退。
“嗯。”
秦落听她叫自己名字, 捧着脸反问道:“又想跟我说只能当朋友吗?”
她用掌心捧托沈一逸的下颌,指间戒饰冰凉, 轻轻用力就会在肌肤留下印花。再干净的东西只要被人碰过,就会留下纹路。
秦落用肩压肩,在唇角落下, 她在吻中挑明立场:“不许说做朋友。”
她仿佛触碰一束含羞草,双唇勾连颤缩的呼吸, 指腹掐压着咽喉,她不许沈一逸说什么当朋友。
只想当朋友的人,不会允许自己浪费这么久的时间。
沈一逸觉得自己像是躺在沟渠里的稻谷,身旁的影子被整夜的热雨浸湿、浇透,又被窗外阳光撒晒,淹没在发酵的呼吸里,被柔唇碾碎。
大脑含含混混,味道忽然过浓,又忽然骤降。
膨涩的不稳定因子沉淀进身体。秦落从她的唇边一路轻吻,吻到她仰身配合地回应,吻到眼前蒸出白雾。
窒息….
法医病理鉴定关于窒息有上百种名词和条目。沈一逸对自己下了鉴定如果再吻下去可能会出现窒息的征象。
秦落想要扼死她,又或死于别的。
比如哽死、及体.位性窒息什么的。
“秦落…..”
沈一逸睁不开眼,也不敢睁眼,在□□的间隙含混不清地呼救着。
“嗯?”
“你的手要再按下去,会引起窒息死。”
秦落将人挤到墙边,手从咽喉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