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质问叙述体系里的伦理价值是否合理。”

这是原先脚本里没有的答案,主持人愣了一秒。

“我写这本书时是创作最疲惫的时候。”秦落语气平静,她看不见直播评论,也忽略了这是一场直播。

她像是在忏悔,又或者是表明真心,“写这本书的时候我快三十岁了,我没有从成功的事业或者社会地位里体验到一丝快乐,我每天都搞到无比沉重,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自己的身体。”

主持人是品牌方邀请来的,人文类节目主持人,文化素养和随机应变能力都有,她放弃了原有的主持稿,认真思考起秦落的回答。

“处置,这个词用在人身上听起来很痛苦。”

“我觉得很多人的精神都挺悬空的。”秦落说完抬起头,远处自家团队正对自己比手势,让她赶紧在内容上回到正规。

但她的思维正在高速飞转,嘴边的话跟不上控制力,脱口而出,“从小我就觉得自己身体里生长了两套语言织体,像两种性别,一男一女在体内交织。”

救命!!!

罗格斯直播团队疯狂在下面比划,甚至他们开始大力挥手,希望秦落能瞧见然后停下。

今晚这些没有经过风险评估的回答,他们无法预估舆论效力。

秦落眨眨眼,“我感觉自己用哪一套语言体系都无法质问自己,我失去了幸福的权利。”

“小时候我以为是自己没有经济能力,没有社会身份,但快到了三十岁了,我发现自己拥有一切,却仍旧无法追问自己。”

因此她察觉到了那股愤怒。

那股不知道被谁隐藏掉的愤怒。

第48章 信任危机

“我对幸福产生了信任危机。”

主持人在提词板里看到场务的提醒, 要求她把话题带回到主题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