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这会儿,雨好像小了些,我们要不回去吧?”
伍秋低头,见春儿脸色惨白,怕是惊吓不轻,思索几番便说好。
主仆二人共撑一把竹伞,凭借微弱的火折子光行在林中,走了没多久,倏地听见嘈杂的脚步声。愈兖
伴随脚步声的还有映天的火光。
“是老爷找我们了吗!”春儿惊呼大叫道。
伍秋却有不好预感,春儿来时提的是灯笼,来者似乎举的是火炬。余琰
他想到什么,捂住春儿的嘴,扔掉竹伞,蹲入矮草丛中。
但为时已晚,举火炬的那帮人显然听见他们这边的动静。脚步声纷至沓来,还夹杂叮当的金戈碰撞声,春儿也察觉不对,瞪大一双恐慌的眼睛。
伍秋与春儿对视,声音颤抖,低声说:“春儿,你、你朝那边跑。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回头,小声地跑。知道吗?”
春儿点头如捣蒜,伍秋松开手,见春儿踉踉跄跄远去的身影后,捡起手边大石朝远处丢起,然后自己也朝反方向跑离。
“大哥!在那边!”
隐约听见身后粗厚的喊声,伍秋脚步愈发着急。可雨湿路滑,他埋头往前跑,不知脚下何时出现一道斜坡,不慎踩空,跌落下去。
“大哥!这里!这里!”
举火炬的人被动静吸引过来。
伍秋拼命想要爬起,脚腕的巨痛却如同荆棘紧紧困住他,只能眼睁睁见火光朝他袭来。
明亮的光很快照亮了伍秋陷落的泥坡,也照亮了来者。
天理教的人。
近年来流窜建康城郊的流民暴徒。
伍秋拖着疼痛的右腿,连手带脚地节节往后爬,被打头的一名黑壮男子抓住脚踝,粗鲁地拖回去。
“嘶......”
锦衣玉食的日子过久了,伍秋没再经历过这般痛苦,这一下疼得拧紧眉毛。
“大哥,好像是个女的。”
“瞎了吗?睁开你的狗眼,男的。”
火把撩着伍秋的衣袖滑过,高温焰气吓得他花容失色,保护性地用手掩住脸,然而立即被人欺身,双手锁在头顶。
“你们两个,搜搜他身上有没有银两!”
伍秋受了惊吓几近失魂丧胆,此刻勉强镇定下精神,颤声说:“大、大哥,我荷包有钱,我拿给你......”
可谁知黑壮男人不理会,和另外两个下手模样的人,二话不说在他身上摸索起来,伍秋登时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
没摸几下,他害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骑在他身上的壮汉摸到胸前,面露惊讶的神色,也不由伍秋分说,粗暴地扯开衣襟。
壮汉睁大眼睛,“大哥!你不是说是男的吗?怎么还穿肚兜!”
被围在队伍中央称作大哥的男人,挥动火炬凑近伍秋的脸,眼睛透轻蔑之色:“哦,原是个男妓。”
此时,一个手下在伍秋侧身腰带搜到荷包,大喊道:“大哥,只有十两银子。”
袋子抛到暴徒的领头人手里,他看了看伍秋,又掂了掂银子,似乎若有所思。
伍秋感觉大腿摸上来一双不知是谁的手,正往上游移,骇然欲泣,急开口:“求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不是男妓。我有钱...我有钱,你们要是放了我,多少我都愿意给。”
“呸。你以为我傻,你们这些腌臜胚子,能值几个钱,都是城里男人玩剩下的货色。我是不稀罕,但是兄弟有喜欢的,是不是!”
人群中,几道浑厚的声音高声回应。
“赏你们了!”
话音刚落,伍秋听到腿下刺啦布帛撕裂的声音,大哭着叫起来:“不要!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