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变得若有所思。他暗道不好,急忙拉住作势要起身的慧净,“等、等下,你不会真的想去与徐子庆对峙吧。”
慧净绷了绷嘴,语气满是执拗:“有何不可。”
弘远从地上爬起来,抓紧慧净手臂,“真就非得伍秋不可吗?”
慧净沉默了片刻。
伍秋的笑,伍秋的泪,倚媚娇嗔的模样,使性掼气的模样,一幕幕都在他脑中鲜活如画,不能使他相信那是逢场作戏。哪怕真是如伍秋所说,他临了私奔之际,变了心意,慧净也无法甘心。
自幼师傅教他好让不争,教他谦卑为怀,他铭记心中,即便如今离了寺门,他也始终将之作为处世为人的准则,但唯独在伍秋的事上,他不想谦卑了。罔顾人伦,他也要争,违天害理,他也要夺。
弘远未曾在慧净脸上见过这般神情,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一双眸子怒火滔天,眼角青筋渐渐爆起,杀气十足,看得他不禁心中发毛。正值此时,慧净转过头,咬着牙对他说:“非他不可。”说罢便往门外走去。
弘远恍惚了下,才抢步拦在慧净面前,“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了。但你也不用这么意气用事,就那么直接去找那徐子庆吧。要带伍秋走,我们可以偷偷摸摸的呀。”
“伍秋不愿意走。”
“什么?”慧净的话让弘远大吃一惊,顿了半晌才接着问:“你...你真试过带他私奔?”
慧净看了弘远一眼,表示默认。
“那这不就成了!人家压根不愿意跟你走,你还......”
“但是我要带他走。”
见弘远又要絮絮叨叨起来,这一回慧净决然打断了他的话。弘远这下也看出来了,慧净是不撞南墙不会回头的,自觉再劝也无趣,于是撇撇嘴道:“那也不能这么就去找徐子庆。别以为你身手了得就无所畏惧了,人家那是多少家丁啊,你这不是以卵击石吗?等你伤好了再说。”
“我这次是光明正大找徐子庆,我不怕。”
“哎呀,你就消停几日吧!”弘远被慧净这副倔样子气得直拍大腿,“想送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你都偷吃人家老婆多久了,现在才想起来光明正大是不是太晚了!”
弘远话中道理,慧净自然明白,可道理是一回事,感情是一回事。他正怒火上头,不想这么快听从弘远的话,也就偏头横了弘远一眼,没再说话。
“我说你怎么火气那么大,合着在媳妇儿那里受的气都撒在我身上了。”待慧净貌似冷静下来,弘远松开他,拍了拍在地上滚得一身的尘土,没好气地抱怨。过了一会儿,不见慧净理会他,又说:“到时候我陪你到徐府走一遭,我倒要看看那小公子是下了什么迷魂汤,把你迷成这样。”
“我自己的事,不用师兄操心了。”慧净说着就往屋里走,把弘远又是气得在背后直跳脚,骂骂咧咧不停。
过了数十日,慧净的伤势痊愈。李二爷前脚叫大夫来看完,慧净后脚就穿衣外出。弘远瞧他那行头,便知他要去哪里,也没法再拦,只好一块跟上。两人到徐府时,是酉时一刻,天刚微微暗。他们又在墙外徘徊了一阵,等天彻底暗了,才翻墙进入徐府。
说来奇怪,府上巡逻的人竟比前阵子少了许多。弘远和慧净轻易潜入偏院,发现那里早已是空空如也,于是又偷入了主院正房。只见正房灯火通明,门外倒是不少看守的下人。两人商量了下,决定弘远留在外头照应,由慧净从房顶偷入正房。
主院是徐子庆的住处,房间比偏院大了几倍。慧净揭开瓦片,见屋内无人,就从房顶跳了下来。然而他到屋里了才知不是屋内无人,而是他进的是客堂,卧房在另一侧。他站在客堂中央,隐约可听卧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就轻手轻脚循声走去。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