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放下茶盏,神情淡然:“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帮你拖住徐子庆。”
闻言,伍秋向陈巧投去更为诧异的目光。
“怎么?你以为我没这个本事吗?”陈巧捋了捋发丝,懒懒掀起眼皮,媚眼如丝,叫平日恹恹的脸顿生冶艳,伍秋看得一时呆住。
“总之你无需担心徐子庆那边。”陈巧收起眼神,作势就要起身出门,走到门口时又像是想起什么事,转身对伍秋说:“对了,你也不用再送药给我,我从未生过病。”
说完,陈巧就丢下了惊得哑然无语的伍秋,径直离去。
这日夜里,徐子庆又缠着伍秋行事。伍秋心里不愿意,但是想到明日要见慧净,便也无心计较。幸而徐子庆似乎是累了,也就做了一次。
事后伍秋躺在床上,静待明日申时的到来,兴奋得几近一夜未眠。
次日恰好是月中,徐子庆用过午饭去了布庄和米庄对账。
伍秋在房里待不住,早早描眉画鬓,拾起水袖,装作去偏院练功的模样。他无端端地想起了杜十娘的曲段,咿咿呀呀唱起来。
这样的山盟海誓我听过多少
任凭你花言巧语难动我杜十娘
眼望珠宝热泪淌
莫怪十娘狠心肠
今日随我付流水
也落得清白之身免肮赃......
唱到一半,伍秋没由来地一阵怔忡,抖起水袖。不料转身,日思夜想的人不知何时已站到身后。
之前随妙海一行来做过法事,慧净仍记得徐府里的路,他按孙继阳说的申时来偏院等候,没出半点差池。人刚到就闻一阵婉转的唱声,他只从弘远嘴里说过戏,从未真正听过曲,不由得停下来伍秋唱。身段婀娜,声音却是悲凄的,慧净不知这段戏的前因后果,听得似懂非懂,就静静站着等伍秋唱完。
此刻伍秋转过身,神色由黯淡转为惊喜。本就秀美的脸庞,傅粉施朱,神情栩栩,美得慧净心惊跳几下,失神地朝人走去。他轻触了一下伍秋的脸,仿佛是确认那不是幻觉,然后忽地将人拉入怀中。
檀香扑鼻而来,伍秋感到的不是宁静,而是心猿意马。他在慧净身上深嗅几口,小声地说:“我们去房里吧?”
慧净低头看他,点点头,眼含不舍地松开手。
伍秋将慧净带入了屋内,拴门的手还没离开门,一双强硕的手臂就揽上了他的腰,热气拂过后颈,吹得他不禁抖了抖。他侧过脸,发现慧净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眼神看得伍秋一下子就脸红了。
这次相见,僧人似乎变得有些黏人。
伍秋艰难地转过身,竟然羞得不知该怎么开口,垂着眼不敢直视慧净那双炽热的眼。
过了一会儿,慧净扶起伍秋的脸,胸膛的起伏愈发剧烈。
这样近看伍秋,更美了。
日思夜想的人何尝只有伍秋一人,慧净同样是日日夜夜地想见伍秋。这次别离,分明有什么在变得不同,见不到伍秋一日,就痛苦如万蚁蚀骨。他从来不知自己会这般急切地想见一人,甚至能不要脸到爬人家后院的墙。
他摩挲伍秋的脸庞,呼吸控制不住地急促。
“我们去那边坐坐可好?”伍秋咬咬唇,小心翼翼抬头瞟了慧净一眼,拉扯他的袖子。
慧净似应非应地嗯了一声,于是伍秋拉着他的袖子一点点往桌子旁走,这期间,慧净始终半搂着他,就连落座以后也牵着他的手不肯放,像是一刻也不想分离的样子。伍秋有些喜又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片刻,心一横就坐到了慧净的腿上。
他清晰地听到慧净抽了一口气,随即身体变得极为僵硬。
慧净在遇到伍秋之前,对男女之事可谓一窍不通,更别说断袖分桃之道。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