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秋说不好时,慧净的心顿时揪紧。他望向伍秋的侧脸,才看见娇嫩的唇角破了一道细小口子,心疼不已,情不自禁抚上去,“你这儿,怎么了?”
嘴角是为了哄徐子庆弄出来的伤口,如今被和尚摸着,伍秋心情万般复杂,下意识想躲开,却被扣住了后脑勺。慧净的脸贴上来,似乎是要吻他,伍秋更加骇得扭头:“别、别!很脏...”
这副被徐子庆玩烂的破败身子,他不想脏了和尚。
慧净僵住身体,有些窘:“对不起,我、我是不是太下流了?”
伍秋低下头,心中有万般委屈要诉说,可又不想总是在慧净面前哭哭啼啼,生怕自己这副喜怒无常,多愁善感的矫情模样招人厌烦。
“不是。我只是累了,你让我自己休息一会儿吧。”
慧净失落地收回手,“对不起...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慧净脸上一副受伤的表情,伍秋看了眼于心不忍,扯起笑容:“真的不怪你。明日你带我去后山看看,好吗?”
伍秋虽然笑了,但似乎并非发自内心的笑容。慧净望着,怅惘地点点头,退出了房间。伍秋送慧净到门口,目送渐渐远去的落寞背影,懊悔之情油然而生。本就没几日的相聚时候,不该这么赶走僧人.......
天不遂人愿,人不遂人心。世间事,十之八九事与愿违。伍秋忽然觉得似乎自己来之前将事情想得太过乐观,两人本非良缘,他如此执着一段苟且之情,担忧和烦恼或许是他应得的报应。
这夜,伍秋早早洗漱上床,却一夜无好眠。
次日清晨,伍秋没睡好,干脆起了个大早,打算在慧净来找他之前,先去佛堂诵一会儿经。刚踏出寮房,却不想慧净已经等候在门口。
他惊讶地问慧净:“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怎么不叫我?”
慧净见到这么早就出门的伍秋,一样惊讶:“我...不想打扰你休息。我没想到你也这么早就醒了。”
伍秋含糊道:“入秋了,早晨有些冷就醒了。”
“那我去帮你拿床被子。”
慧净说着就要往仓房跑去,被伍秋拉了回来,“后山回来再说吧。”
“哦...好。”慧净呆呆地应下,像是想到什么,“那你用过早饭了吗?”
“嗯,安童帮我打了点粥。”伍秋淡淡地说,松开手,走到慧净前头。
慧净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总觉得伍秋这次见他,似是高兴,又似是不高兴。
佛门讲究修戒定慧,追求心境平淡。遇见伍秋,慧净的心境早就不再平淡,可曾一心向佛的他对人心的细微变化又是那般陌生和迟钝,他不知伍秋是怎么想的,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只知自己做错了事,然而他不舍得回头是岸。
秋色萧索,绿意凋零。
两人步至后山,山中景象不像数月前盎然,伍秋走了一段路,便觉心情更闷。
上山是他提议,不想半途而废,更不想徒然败了慧净的兴致,他让自己强打精神。然而愈是强打精神,他仿佛愈烦闷,心烦意乱地,一路上走得比慧净还快。慧净跟在他后面,像是在追他一般。
走着走着,伍秋忽然听不见背后的脚步声,转过头,不见慧净身影。独自一人身处深山野林的恐惧叫他当即慌作一团,四处张望,大喊慧净的名字。幸而他喊了两声,不远处传来应答声,慧净从树影后赶过来。
“你去哪儿了?”伍秋语气焦急。
慧净举起手中坠子,“你的玉佩掉在石缝中了,我帮你捡回来。”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慧净半张了张嘴,期期艾艾道:“我说了...可是你没理我,往前走了。”
他刚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