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净将一口黑血啐在地上,然后又将嘴唇贴在伍秋大腿根内侧,如法炮制吸出第二口毒血,这般重复了三四次,一次比一次用力。
内心拼命告诉自己僧人只是救人心切,然而如此亲密的姿势还是叫伍秋羞耻得快要失魂。
情潮褪去后的身体和意识都十分颓萎,伍秋混混沌沌中将手摸索到慧净的肩膀,三分推拒七分彷徨,胜似欲拒还迎。
肩膀被人揉了几下的慧净不禁好奇地抬头望去,伍秋也正看着他,模糊而湿润的眼眸迷茫涣散。
刹那间,一种极其陌生的情愫袭上心头,令慧净惊悸。
就在此时,火折子熄灭了。
视线陷入昏暗不明的冥蒙,空气里仿佛涨起幽沉的海水,逐渐漫过胸口,逼人呼吸发难。
停顿几秒,慧净匆匆移开目光,低下头凭借记忆寻到伤口,再次贴上。伍秋似乎是叮咛了一声,捏住他的肩膀。
莫名的焦灼感油然而生。
慧净吸吐毒血的动作变得慌乱,他按住微微挣动的大腿想要快点结束这场奇怪的无声的对峙。将脑袋紧紧贴在大腿上,手掌掐在柔腻的腿肉里。那里过于绵软,他一掐指腹便陷落下去,还有朦胧的湿意隔着布帛透上来,随即一股淡淡的腥香味弥漫开来。人在目不能视的情形之下,其他感官愈发敏感,这湿软的触感和突如其来的香气让慧净觉得不对劲,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他摩挲指腹,试图探索手下的肌肤。
“嗯......”
头顶传来伍秋压抑的闷哼。
比他小了一圈的手覆在他的大掌上,轻轻地推搡。
慧净恍惚意识到,他掐住的可能不是伍秋的大腿,大骇着弹开手。
窘促地将最后一口血啐在地上,他心有余悸,思忖了会儿才起身到马旁,在背篓里找到新的火折子折返到伍秋身边。
他不敢直视伍秋的脸,先是照了照地上的乌血,又余光瞥向腿上的血洞,发现新血的颜色呈鲜红色,才长出一口气,举起火光。
“毒血...已经吸出,应该无大碍。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施主见谅。”
伍秋并起腿,见慧净满面狼狈,与其责怪,更多是惭愧。
在僧人唇部碰触到肌肤的瞬间,他脑海掠过世人所谓的礼义廉耻。他是徐子庆的男妾,再情有可原,两个人的行为俨然也是越了些界,而这一切过失主要在他。
慧净既不知他身具二形,也不知他是徐府第五房妾室,如有冒犯也只缘于一颗济世救人的佛心。
相比之下,他的心思繁复许多。
尽管近两日相处,伍秋觉得僧人是个纯良善者,但仍未彻底放下防备。在徐府,他已然雕琢出一颗怯生戒心。僧人高大壮硕,武艺高超,要制服谁都易如反掌,这一点既可靠,同时也叫伍秋始终怀有一种对潜伏的危机的惴惴不安之感。出于自保,他对身世有所隐瞒。
然而,僧人的种种举动都令伍秋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惭愧。
他抱着腿,对慧净欲言无声,半晌之后才点点头,勉强开口:“谢谢师父,我没事了......”
慧净张张嘴,仿佛也有话要说,却在对上伍秋目光的那刻,合掌闭上了眼。
“那还请施主休息吧。”
或许因是昨夜那一遭,次日清晨两个人都动身极早,相对无言默默地上了路,朝山顶行进。
山路蜿蜒,愈入深处,愈是幽静荫凉。走了不到半日,巍峨矗立的古寺赫然映入眼帘。慧净牵绳引马带伍秋进入佛寺正门,寺内古树参天,玄瓦朱墙,袅袅青烟,穿过前堂,佛殿内一座巨大的金身佛像端庄肃穆,伍秋遥望佛像,一路惶惶的心绪如被这股玄妙的佛力抚平般安定了下来。
他下马跟随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