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笙无语到笑:“我一点都没有用力,你在‘嘶’什么?”

沈南皎:“你嘴巴上又没有被咬一道口子,你怎么知道痛不痛?”

薛庭笙:“那你咬回来?”

沈南皎一下子就把眼睛睁开了,眼瞳亮晶晶的注视着薛庭笙:“可以吗?”

薛庭笙:“……”

看他这幅满脸期待的模样,居然还真的想咬回来?

她沾着膏药的手指用力往沈南皎嘴唇伤口上一压。沈南皎这会是真的被压痛了,‘唉’了一声后脸蛋皱起,龇牙咧嘴。

薛庭笙慢悠悠将手往沈南皎衣摆上擦了两下。

沈南皎悻悻:“不让咬就不让咬,干嘛摁我,真的很痛唉……”

他偶尔抱怨一件事情时,虽然是青年低沉磁性的声音,但是语气很软,软得像是在撒娇。

软和的语调弄得薛庭笙耳朵也痒酥酥的。

她将药瓶收回芥子囊里,道:“我又没说不让你咬。”

沈南皎一愣,眨了眨眼:“真假?”

薛庭笙闭上眼:“喏,咬吧。”

她端正坐着,想到沈南皎要比自己高一些,于是面颊微微朝上仰起。

没一会儿,薛庭笙就感觉到了另外一个人的靠近。

温度,呼吸,像一只无形却温柔的手,摩挲过薛庭笙脸颊。她眼睫毛抖了下,搭在膝盖上的手攥了攥衣服布料。

‘咬回来’这个行为多少包含有些许报复的意思。在沈南皎亲过来之前,薛庭笙就已经做好了会痛的心理准备。

但最终落到她唇上的,却仍旧是幼鸟一样轻柔的啄吻。

薛庭笙忽然反应过来,睁开眼睛沈南皎正微微垂首,两手捧着她脸颊,手指勾缠上她耳畔垂落的黑色短发。

呼吸温柔交错,近在咫尺的容貌美丽得犹如幻梦,薛庭笙能感觉到沈南皎贴着自己的部分皮肤热得发烫。

过近的呼吸,在彼此的皮肤上留下一层潮湿的水痕。

他亲得很缱绻,弄得薛庭笙身上有点发热。这样的姿态过于亲近了,在薛庭笙前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和他人贴近到这种程度的亲昵。

亲了几口,沈南皎忽然停下。

房间里处处都点着灯,所以处处都落满昏黄的烛光。那烛光极亮,亮到沈南皎能很清晰的看见薛庭笙泛红发烫的脸。

她似乎是被亲懵了,表情呆呆愣愣的。

沈南皎喜欢得要命,忍不住又捧着她的脸亲,亲两口,还要用浸着潮湿水汽的鼻尖蹭一下薛庭笙的脸颊。

修杀道的剑修,打起架来杀气腾腾。平时就算是不打架,也是一身的戾气。

在会观气的修道者眼里,身量纤细的薛庭笙与‘柔弱’二字毫不沾边,是把自带腥风血雨的双刃剑。

但是沈南皎用鼻尖蹭她脸颊,只感受到对方的脸颊如此柔软,有好闻的气味,让他很想咬两口,以此来发泄自己的喜欢。

“喜欢你”

他小声说话,捧着薛庭笙的脸颊,边亲边说,声音也密而轻快,像雀鸟鸣叫。

“喜欢同生。”

“好喜欢同生。”

“最喜欢同生。”

……

他嘴巴上的镇痛药蹭到了薛庭笙唇上。虽然没有苦味,但是有一股很淡的草药的味道。

柔而密集的告白,弄得薛庭笙的心脏也飘飘忽忽的。

她忽然觉得有一个道侣也很不错,又会为她掉眼泪,又会亲她。原来有人喜欢是这种感觉,那薛松风好爽啊。

因为有那么多人喜欢薛松风。

第二天薛庭笙洗脸,感觉脸颊上有点紧绷绷的痛。那点痛意很轻微,几乎可以说是不值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