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簇硕大的龙头上顶着一个硕大的草帽,而草帽上甚至还插着很多鲜花。
虽然簪满鲜花色彩缤纷的草帽,和雪白到毫无瑕疵的白蛟龙搭配在一起,从视觉效果上来说相当养眼。
但对于熟知太簇本性的薛庭笙而言,无异于看见对牛弹琴。
太簇懒洋洋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你那个朋友给我弄的。”
“虽然我很讨厌人,但不得不说,他是个不错的人,你可以和他玩,也可以带他回北冥山,我保证不会吃了他。”
薛庭笙:“……”
薛庭笙:“我什么时候有的朋友?”
太簇:“就是那个,怀了你孩子的那个啊!哦对了,你们孩子呢?我问他他也不说,不会是死了吧?”
这句话从太簇嘴里问出来,有种又诚恳又阴间的诡异。
虽然听起来很像是在诅咒人,但太簇本龙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在妖族之中,越是古老的血脉越是难以繁衍。
蛟龙生下死胎的概率极高,即使太簇自己并没有孩子,但在很久以前也见过不少自己的同类诞下毫无生命特征的死蛋。
薛庭笙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眉头微皱很快就把太簇的描述和人名对上号是沈南皎。
……沈南皎怎么会来北冥山?
薛庭笙:“他人呢?”
太簇没有得到答案,也不在意,直接回答了薛庭笙刚问的问题:“走了。”
薛庭笙:“……走了?”
太簇:“放心,他也不是第一次走了。半年前他也走过一次,好像是去找人,然后三天前他收到一个什么传信,又走了。反正他还会回来的,他说一定要见到你。”
“这个人的箭确实射的不错,可惜太年幼了噢对了,他拜托我将这个转交给你。”
说完,太簇张开嘴,哗啦一声吐出好多信。
信纸像雪花片似的飞出来,劈头盖脸如一场暴雨,将薛庭笙淋了个透。
太簇晃了晃它的脑袋,颇为得意:“人说他有你的传信花押,但是他如果给你写信,你可能不会看。所以我就让他把信交给我,我再转交给你。”
它言语间隐藏着一股‘我聪明吧’的自得。
薛庭笙沉默片刻,抬手扫开埋到自己腰部的信纸,从里面随意抽出一张查看。
信纸开头有日期,内容很贫瘠,唯一比较有趣的地方是沈南皎和太簇身外化身交手所领悟出来的心得。
太簇在河里翻了个身,继续道:“不过,这次我怎么没有看见你的劫雷?”
薛庭笙:“没突破。”
太簇诧异,金色瞳孔微转,上下打量着薛庭笙:“突破失败了?不应该啊。”
不管怎么看,薛庭笙的气息都臻至完美,不存在说后劲不足突破失败的情况就算是论对剑意的领悟,太簇也觉得薛庭笙早该入太玄境了。
薛庭笙继续翻看信纸,头也不抬的回答:“不是突破失败,我自己放弃了。”
太簇更觉得奇怪:“为什么?”
薛庭笙:“我的雷劫比寻常修士更凶,用来劈北冥山浪费了,正好留给我讨厌的人。”
太簇:“……”
薛庭笙又从信纸堆里随意抓了几封信出来看。
大多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废话。
其中有三封是红墨水写的,明显区别于其他的信纸。
薛庭笙废了会儿功夫,将那三张信纸从纸堆里挑出来。
第一封信,看日期约莫是半年前写。
开篇写了很多可有可无的废话,薛庭笙一目十行的看过去,眼睛自动无视那些废话,从里面提炼出了主要的内容:沈南皎下山去了趟就近的博闻阁,托博闻阁帮忙注意锁星派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