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自制的情绪翻涌心头,身后那些人哄堂大笑的声音变成了一种无形的催化剂,将她心中的杀气放大。

但很快薛庭笙就察觉到自己情绪上的不对劲。

这么浓烈的杀意确实反常,虽然被沈南皎带得摔倒实在丢脸,但只因为几声嘲笑就想杀人自己居然是杀心这么重的人吗?

深吸两口气将那股异常的情绪压下。

薛庭笙爬起来后发现沈南皎还趴在地上,有些不耐烦也没心情继续装失忆柔弱少女的用脚尖踢了踢他膝盖:“起来了,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

沈南皎声音虚弱:“我……我不知道……我头好晕……”

薛庭笙听出他的语气不对劲,凑过去抓住沈南皎后脑勺的头发把他脑袋拽起来沈南皎被迫仰起脸,脸上表情确实是晕乎乎的,一大片血迹以他额头为中心,流淌过他眼睫,颧骨,一直流到下颚处,缀连成滴滴答答的不连贯水流。

沈南皎磕破头了。

而且磕得格外严重。

这情况薛庭笙光闻血腥味就能闻出来了但她有点怀疑人生。

看看沈南皎满头满脸的血,她不禁再度摸了下自己的额头。

她额头上被磕到的地方有些发热,但连肿都没有肿起来。

沈南皎似乎对自己现在满头是血的状况,还不太清楚,说完那句话后仍旧觉得头晕,于是甩了甩自己的脑袋。

一时间血珠子四溅,有不少溅到了薛庭笙衣服上。

薛庭笙沉默片刻,暂时没功夫管大堂里的其他人了。

她觉得沈南皎现在的情况不对劲他好歹是一位修为不低的修道者,又是用弓箭的。就算是喝醉了酒,沈南皎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也不至于差到连摔两次,而且还摔得这么惨才对。

“行了,别甩了。”薛庭笙按住沈南皎脑袋顶,指尖触碰到一层湿润温热的血。

沈南皎被她按住脑袋后果然不摇头了,但表情还是懵懵的。

薛庭笙把他拎起来扶上楼。

她不知道沈南皎的房间钥匙放在哪里,就干脆把他扶进了自己房间。

驿站内部虽然禁止斗殴,但在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却存放有许多不同类型的伤药和纱布。薛庭笙把那些伤药全都翻出来,拔开塞子嗅了嗅气味,大致分辨出作用后,挑了有用的几个拿来给沈南皎包扎脑袋上的伤口。

薛庭笙包扎伤口很熟练,所以很快就结束了包扎的这个过程。

同时沈南皎脑子也慢慢从失血过多的迷糊中清醒了过来他摸摸自己脑袋,摸到一层厚实的纱布。

即使隔着纱布去摸,也能感觉到微微的痛意。

沈南皎倒吸一口冷气,“不对劲,我今天也太倒霉了。”

“先是吃颗枣都被噎到,然后是打算起来的时候被椅子绊倒,你拉我起来的时候我又踩到东西摔倒,还刚刚好磕到了脑袋。”

沈南皎看了眼薛庭笙的额头,“而且同样是磕到脑袋,你什么事情都没有,我这直接头破血流了。”

薛庭笙没吱声,默认了沈南皎的说法。

沈南皎扶着自己脑袋,自言自语的嘀咕:“是那种会专门让人倒霉的小伎俩?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薛庭笙脑子里并没有冒出相对应的知识看来这是自己失忆之前就不擅长的事情。

坐在床沿的沈南皎沉思片刻,忽然咬破自己食指尖往自己左手掌心画下一个复杂的图案。

图案完成的瞬间,沈南皎的掌心泛出金红色的光芒。

薛庭笙目光饶有兴趣注视着沈南皎的左手,猜测这是某种能对抗所谓‘巫蛊之术’的东西。

这算是阵法吗?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