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理论上理解这是正常的生理状态,但零距离感受, 着实让她尴尬羞涩又恐惧。若是李昭宴也醒着,这场面着实不知该如何收场。

幸好,当她抬起头看李昭宴时, 看到的是一张呼吸均匀、面容平静的俊脸,眼底乌青一片。

宋颜想起昨夜睡前, 她是面向墙壁的,后背源源传来湿热的水汽,她知道, 那是湿衣被烘烤蒸发的水汽。

她再次提出,分一张被子给李昭宴,说一人一个被窝,叫李昭宴脱了衣服睡觉没那么难受。

李昭宴却坚持穿着湿衣睡觉,说不能分走被子让嫂嫂受冻,说被窝很暖,衣服很快就能烘干。

宋颜当时被困意侵袭大脑,一时忘了,穿着湿衣睡觉,是特别损耗能量的。结合眼底的乌青,就知李昭宴昨晚肯定没睡好,如今又困又累,肯定处于深睡中。

想到这点,宋颜稍稍心安。索性继续趴在李昭宴身上,活动活动手脚,等身体恢复力量,才从他身上下来。

刚下床便听到马蹄声,打开窗子一看,发现一辆奢华的马车从远处赶来,与饱经风雨摧残的破败药庐格格不入。

宋颜连忙穿衣洗漱,然后提笔给李昭宴留了字条:

“二弟,赵无名派了马车接我去考试,我先走了。不必来考场寻我,怕万一被同村人看见,徒增是非。我与赵无名是合作伙伴,他会派人保护我,不必担心我的安危。”

“你睡醒吃完早饭就回家,跟弟弟妹妹解释清楚这段时日的事情,最好能帮我美言几句啦!”

“切记,别来寻我哦,否则我要误会你不信任我了。来年开春便是院试,你要抓紧时间去村塾申请入学,不然到时没有学籍,参加不了春闱。”

“我考完试还要去看看我们的书铺,过几日再回家。”

宋颜将字条压在床头案桌上,想了想还是担心李昭宴没看见字条,便小心翼翼将字条塞进李昭宴手中,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指尖相触那一刻,对方微不可察地闪躲了一下。

可抬眼一看,依旧是一幅美男酣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