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己之力支撑起来颇为艰难。
畹君急坏了:“你撑不撑得住?”
时璲咬牙道:“你快出去,把巡逻的府军卫叫来。”
畹君慌慌张张地?点头,跑出了那棚架的覆盖范围,回头一看已有许多人被压在?架子底下,若非时璲撑着,还要压倒更多人。
满架子的花灯落到地?上?,烛火又猝然烧了起来。人群四散奔逃,推搡踩踏又倒了一片人,简直混乱不堪。
她一心记挂着时璲,拼命跑出大半条街终于找到了巡城的兵卫。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街上?的突发?状况,那队兵卫没等她说完便连忙拍马赶去。
等畹君气喘吁吁地?跑回去,那混乱的场面已被府军卫控制住,只是火烧得更大了,风里都是呛鼻的烟气。
她在?人群中四下张望,终于瞧见坐在?街边的时璲。
他将外?袍脱了放在?一旁,脸上?沾染了些许烟灰。模样虽狼狈,却不减从容的气度,此刻一边仰头喝着水囊的水,一边指挥那些红衣兵卫灭火救人。
畹君急急忙忙地冲到他身边,语无伦次道:“你没事?吧?”
时璲笑道:“看你急的。我能有什么事??”
畹君见他的手背被火灼得通红,而放在?一边的外袍被火烧得卷起一个大洞,眼圈登时就红了。
“都被火烧到了还说没事!”
她又是心疼又是难过,一时无言,只好低头抹起泪来。
时璲慌了神,忙放下水囊给她擦眼泪。
未想他手上?沾着黑灰,往她脸上?一抹,那莹洁的玉容上?立刻多出两道黑痕,像极了他小时候养的波斯猫,从外?面蹭了一脸的炭灰回来,脸上?花成一团。
时璲忍俊不禁,又把手指在?她鼻尖也蹭上?了些黑灰。
畹君摸了摸鼻子,摸到一手黑灰,登时又窘又气,拽起他的缂丝云纹衣襟便往脸上?擦,顺势把眼泪也擦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