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管他们。”时璲道,“我只要你的回?答。”
他的声音沉静从?容,仿佛她只要一点头,他就能马上把她娶回?家似的。
畹君不由仰头看他,捉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心口。
此?刻虽是做戏,却又带着几分真心,极认真地说道:“我这里,你是知道的。”
时璲没料到她会有此?番动作,手掌隔着薄衣触上那柔软玉雪,莫名?又想起?梦里的场景,再一听她的话语,心中顿时层浪叠涌再难抑制,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畹君耳边满是他鼓噪的心跳,又被勒得喘不上气来,便在他怀中扭动起?身子来。
“别动。”
时璲将她按得更紧了。
“我喘不过气来了!”
畹君咬牙憋出?一句话。
时璲忙松了桎梏,抬起?她的下巴一看,果然一张玉容憋出?了桃粉色,竟莫名?跟梦中那朵粉白?芙蓉重合起?来。
喧嚣的情欲重新翻腾起?来,他半垂眼睫低头欲吻,却没亲上那魂牵梦绕的丹唇,反被她一只柔荑横在中间挡了回?去?。
时璲不解地望着她,只见畹君雪腮微鼓,神?色肃然:“我问你,来找我之前,是不是刚从?秦楼楚馆出?来?”
“什么??”时璲疑惑。
“别装了!”畹君气呼呼地说道,“你身上那脂粉香还没散尽呢!”
时璲扶额,心里将那多?事的时三郎骂了一通,却又忽然失笑道:“我说你先前缘何拿巾子烫我……”
畹君瞪大眼睛:“你不是醉过去?了?”
时璲但笑不语。
其实,金陵的酒水哪能灌倒他。
北地苦寒,烧刀子当水喝,他十五岁便练成了千杯不倒的酒量。金陵的酒水于他是甘柔的甜酿,而她言笑晏晏,更是那温甜的代表。
偏偏那清雅甜润的外在里,裹着的是热烈的灵魂,像塞北的烧刀子,烧蚀着他的心肝肺腑,不能忘,不想忘。
时璲怕她不肯原谅他,所以才故意装作酒醉之态,近乎无赖地缠上她。
谁知这小妞这般敏锐,一时失言竟叫她察出?了端倪,当下便止了话头不肯再开口。
畹君更生气了,攥起?拳头砸向他胸口:“你耍我!”
那坚实的胸膛硬邦邦的,反倒打得她拳心生疼。
时璲捂住她的手,忍着笑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对。明儿?我备上厚礼,亲自登门给令尊赔罪,把咱们的婚约续上。你就别恼我了,好?不好??”
畹君听他这般低声下气地道歉,恼意顿时如?烟消云散,反而替他揪心:“要是谢……我爹不同意怎么?办?”
毕竟,时璲把谢惟良打成那样,可以说是绝了谢知府的后?,说是世仇也不过分了吧?
时璲倒是不以为然地笑笑:“他不会不同意的。”
畹君歪着头,清亮的眼睛在暗夜里盯着他,像只好?奇的小狐狸。
时璲只好?给她解释:“这两年圣上龙体欠安,太子掌了监国之权。你们家是景王党,你祖父虽进了内阁,可过几年便该致仕了。你爹为了前程,肯定千方百计想搭上东宫的线。我要娶你,他没有不应的道理。”
畹君不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可她听懂了时璲的意思:
在谢知府眼里,他的仕途远比独子重要。
这倒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谢知府如?今春秋鼎盛,八姨娘又即将临盆,看过的大夫都说是男胎,谁还管那个瘫在床上的废人??
可畹君仍不免唏嘘高门贵族的凉薄。她自问不管多?大的利益前程,在她心中也重不过母亲和妹妹。
时璲见她不语,又斟酌着开口:“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