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嘈乱,时璲却?头也不回地出了椿和堂。
且说那谢家太太托了谢老夫人说情,得了承诺后便安心回了家,叫来几个有头脸的管事,吩咐他们?次日一早去接谢惟良回家。
孰料次日到了提刑司,根本连人都见不着。
谢家的管事不是吃素的,当场就闹了起?来。那些官役却?不为所动,只说这是上头吩咐的,谢惟良身为重犯,谁也不许探视。
消息传回谢府,谢知府怒砸了一套杯盘,犹不解气,一巴掌甩在谢太太脸上:“你昨儿干什么去了?”
谢太太捂着发红的脸颊,抖着嘴唇道?:“昨天姑母明明答应得好好的,说今天就能把?人放出来的!”
谢知府背着手?来回踱步:“是时二郎的话也不管用?还是他根本同?那赵肖是一伙的?”
不能吧?谢太太茫然抬起?脸。
他们?跟时家可是亲家啊!谢惟良被抓了,对时家有什么好处?
那头谢四娘也在责问?畹君:“你昨天没去找时二爷么?”
畹君背对着她坐在窗边,菱花窗上隐隐映着唇畔的笑意:“时二爷又不在家,我上哪找他去?”
谢四娘暗自?咬牙,明明已经给谢惟良许过好处了,他还到处闹事!害她婚前?就丢光了面子,将来嫁到时家还怎么抬头?
畹君趁机道?:“四姑娘,你说,时二爷该不会因此退了这桩婚事吧?我可是已经尽力了。”
“不可能!”谢四娘断然道?,“时家不会落井下石,在这节骨眼给我们?谢家难堪。”
畹君悄悄撇嘴。
谢四娘还是太不了解时璲了。按他的个性?,这会儿只怕恨不得跟谢家割席了吧?
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解脱,有怅惘,又?有替周家报仇的快慰。
提刑司若真格查起?了这桩案件,那谢惟良身负人命,就算不能让他偿命,至少也得流放三千里,再不能回金陵。
趁着这几日谢家上下鸡飞狗跳,畹君告了假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