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可以接受自己跟时瑜变成那个样子,却接受不了她?和时璲走到?那一步。
畹君惊异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她?跟时璲是根本没可能有以后的,怎么?会生出这样痴妄的念头?
她惶惑地后退两步。
回城的半路上?就下起了雨,她?少不得又贴了那车夫一百文钱。
回到?家里,云娘怪她?到?处乱跑,没个姑娘样。畹君没说话,换下微湿的衣裳,拿细葛布擦干脸上?的雨迹。
她?一向很少头疼脑热,没想到?这回却染了风寒,躺在床上?发低烧。
云娘告了假在家照顾她?,只是嘴上?也不闲着:“你娘能照顾你一时,照顾得了你一世?赶紧找个可?靠的夫家是真。你倒好,正事半点不急,成天去外头乱跑有什么?用??淋了一身雨回来,活该叫你病一场!”
畹君闭着眼睛不作声。
她?这回的病来势汹汹,不全为那场雨。
过了两天,她?的病好了些,偏巧这时谢四娘派人催她?回谢府。
畹君只好收拾了东西,强打精神回了谢府。一到?谢府,便听说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前两日,那谢大公子遇着了寻仇的,被人押在巷子里一顿好打,浑身上?下没块好肉,眼下正躺在家里养伤。
按说谢惟良那欺男霸女的作风,肯定是处处结仇。可?他?贵为金陵知府的独子,谁敢找他?寻仇?
这伙歹人实在嚣张,分明是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谢知府气坏了,出动?衙门所有府卫去拿人,平时抓刑案都没那份架势。饶是如此,他?还嫌不能尽快让那伙歹人归案,要求世侄时璲借兵给他?调遣。
时璲不留情面地回绝了他?:这等普通滋事案件,不属于金陵卫的职务范畴。
气得谢知府摔了一套汝窑茶具。
畹君听了忍不住直笑。
谢惟良遭这场无妄之灾,肯定是出自时璲的授意。除了他?,也没人再敢这么?嚣张地行事了。
她?心?里像吮了早春的花蜜,似有若无的甘甜渐渐从心?底逸散到?唇角去了。
府衙大张旗鼓地抓了半个月的人,非但没有找出那伙歹徒,倒是抓了不少作奸犯科的青皮,让城里的治安好了不少。
那谢惟良在府里养了半个月的伤,身上?牵扯着便疼痛;大夫又吩咐了忌口,好酒好肉用?不得;连服侍的婢子都呆头呆脑,哪有行院的姑娘可?人心?意?
谢惟良是看什么?都不顺眼,三天两头地发脾气砸东西。
谢四娘过来探望他?,心?里颇看不上?他?那颓唐劲,暗道?倘若她?是个男人,不知比他?强上?多?少。
谢惟良见到?谢四娘倒是眼前一亮:“四妹妹,你跟前那个小?美人呢?叫她?过来陪陪你大哥,我快闷死了。”
谢四娘咬牙道?:“大哥,你消停一点行不行?侯府前两天才给我下了聘书,你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你亲妹子节外生枝。”
谢惟良啐道?:“时璲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他?大舅哥被人打了,还不肯借几个兵抓凶。”
“等真成了一家人,你的事就是他?的事,他?还能不帮你?”谢四娘耐着性子安抚他?,又道?,“那个谢畹君,我现在要用?她?,你别招惹她?!”
谢惟良半阖着眼道?:“凭什么?他?时璲能动?我不能动??四妹妹,你这胳膊肘往外拐啊!”
谢四娘心?里骂他?分不清轻重缓急,面上?却只得笑道?:“大哥,好东西当然是给你留着的。只是她?脾气太硬,总得徐徐图之嘛。”
在她?原本的计划里,只要敲定和时璲的婚事,就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