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姨妈并未看出不妥,依旧是不咸不淡地刺了她两句,便让人送她出了秋云院。
畹君不急着回去,先转去了那日搭戏台的花园,寻了个婆子问道:“谢家的四姑娘是不是今日在府里做客?”
那婆子瞧着她面生,疑惑地点点头,问道:“姑娘是……”
“有劳妈妈去将谢四姑娘请到后面的水榭,就说是二爷有请,要悄悄的。”
畹君怕请不来谢四娘,特意假托了时璲的名号。
那婆子听说是二爷的吩咐,当下不敢怠慢,忙匆匆领命而去。
畹君转头往水榭走。
因她平时只在三房走动,这边并不常来,又兼这府里花木葱茏,假山叠绕,游廊曲折,竟在此间迷了路。
左兜右转过了有一刻钟,她才重新寻到正确的路,耽误这些时候,只怕谢四姑娘早就候在水榭里了。
畹君步履匆匆往水榭赶,忽然脚边落下一枚石子。
她茫然抬头望去,只见石径边一座重檐八角凉亭,二楼上一排雕花朱栏,穿一身深紫暗纹直罗的时二爷正闲倚栏杆,居高临下地朝她招手:“上来。”
畹君心中直呼倒霉,怎么这么不巧撞上这尊大佛?逆着光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找她兴师问罪来了。
她硬着头皮踩着楼梯上去,时璲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倒还算温煦,不像要跟她算账的样子。
畹君心下稍安,又听得时璲道:“你平时也这么温吞么?等你好一会儿了。”
畹君奇道:“时二爷怎么会在这里等我?”
“听说你今儿来府上做客,方才派人去请,说你往水榭这边过来了,我便到这儿来等你了。”
畹君闻言惊出一身冷汗。
她和时璲去请谢四娘就是前后脚的事,若非她提前请走了谢四娘,他俩一见上面,这会儿可就东窗事发了。
她顿时心虚不已:“二爷找我什么事?”
时璲还没开口,畹君却思忖着这样冒认不是个办法,不如索性把误会说开,好过成日提心吊胆。
好歹自己跟他也算经历了一回生死,想来这会儿告知真相,时二爷应该不会怪罪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