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知道他前途无量,所以她才拼上自己的名声,千方百计散播时二爷的流言,好叫旁人不敢再打他的主意。
可这耳坠一看就是女子饰物。究竟是谁,竟不声不响捷足先登,让时二爷肯掷千金买一笑?
谢四娘脸色阴晴不定,心中默默将金陵城的贵女筛了个遍。
婢女看出她心中所想,低声道:“小姐,说不定是给府里的女眷打的呢?”
“不可能。”谢四娘横了她一眼,“三娘说过时二爷少年离家,跟府里的姐妹并不亲近,犯不上为她们花那么多心思,还亲自画了图!”
她越想越糟心,连首饰都不看了,绷着脸打道回府。
正逢此时,伙计上楼请大师傅下去。
那大师傅收起图纸和宝石,随着伙计下了楼。
见到候在一旁的畹君,听说是个嵌珠子的活计,便不以为然地接过那耳坠一看,眼睛却倏地一亮。
他干了二十多年首饰营生,只消一眼便能认出,刚接的那单大活上画的图样就是这枚耳坠的款式。
原本那图纸画得多少有些写意,还得费不少工夫琢磨细节,这下真是一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省了他不少事。
大师傅不动声色地瞟了畹君一眼,故作沉吟道:“嵌珠子是个细工夫,姑娘两天之后再来取吧。”
“两天?”畹君吃了一惊,转头望向那伙计,“不是说半刻钟都不用吗?”
大师傅不紧不慢道:“加急也行,十两银子。”
畹君一噎,只好忿忿不平地领了对牌回家去。
回到家中,云娘正与一矮胖妇人在院门口热络地聊着天。
见到畹君回来,云娘忙招手:“快来见过你吴婶子。”
畹君依言上前,那吴婶子一双眼睛便马不停蹄地在她脸上打转,口中笑道:“哎哟哟,郑嫂子,你家大姐儿怎么生得这样好,就是天上的嫦娥也要自惭形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