畹君此刻哪能说出拒绝的话,含着泪点了点头。
时璲又?道:“苗苗怎么样了?”
“苗苗没事,只是头上划了道伤口,岚哥帮她上过药了。”说到苗苗,她又?忍不住笑,“你要是见到苗苗,可?千万别笑她。不然,这小丫头哭起来能把你的耳朵都震聋。”
时璲纳罕:“我为什么要笑她?”
畹君笑道:“等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时璲命人抱苗苗过来给?他看。
小丫头方才哭得眼圈鼻子通红,此刻虽止了泪,却还是嘟着小嘴,一副委屈的神情。
时璲见她戴着一顶小兜帽,忍不住伸手摘了下来。待见到那圆溜锃亮的小脑袋,他也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苗苗果不其然地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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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养伤,时璲却一刻也闲不得。
在谢阁老手上吃这么个大亏他岂能咽下这口气?不过歇了半日,便把他手底下的人叫进来议事。
那谢阁老让人绑了苗苗来对付他,动机倒是说得过去?,只是手段未免太上不得台面些。
时璲疑心他还有后招,便派人盯紧了畹君家里和医馆酒楼。只要她家人不出事,他便根本不怕谢阁老那些明枪暗箭。
这一桩私怨,他不准备拿到台面上讨伐,只是心里已经存了踩死谢家的念头,因此吩咐门人各自做事,不必细说。
他的门人清客各自散去?后,各路王公侯府又?派了人过来送礼探视,一时明熹堂里门庭若市,直至天黑方静下去?。
苗苗变成了小光头,躲在屋里不肯见人,倒正好给?了畹君和时璲相处的机会。
她照着张太医的嘱咐,让人熬了燕窝粥送进来给?时璲喝。
进了屋子,却见那张太医也在里头,正替他拿艾灸熏蒸左腿膝盖,满屋熏浓的烟气直呛鼻。
畹君退了出来,找来鹤风问?道:“侯爷腿上也有伤么?”
“嗐,二爷腿上那是陈年的旧伤了。先?时在辽东被箭穿进了膝盖,虽然拔了出来,可?是里头没长?好。日常活动倒没问?题,只是骑马不便。姑娘难道没发现二爷平日进出多是乘车坐轿么?”
他看了眼畹君,摇头叹道,“可?怜我们二爷,腊月那回听说姑娘受了委屈,连骑了四个时辰的马赶回来,第二日膝盖肿得不能下地;这回为着小苗苗,又?骑了大半天的马,旧伤刚好又?复发了,就是铁打的人也难熬呀!”
畹君知道他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也不辩驳,只默默搅着面前的燕窝粥。
鹤风一时觉得话说重了,又?道:“姑娘,小的这话不是指责什么,只是感慨二爷对您的心是真诚可?鉴的。小的跟了他快二十?年,真盼着二爷身边有个知冷热的人。”
她拨着手中的银勺,半晌方道:“我省得的。多谢你,鹤风。”
待那张太医收拾医箱去?了,畹君方端着粥入内。
时璲见了她笑道:“原来方才外间的人是你?鹤风那小子又?编排我什么?”
畹君勉强笑道:“你的恶事罄竹难书,若要编排,说到天亮也说不完。”
说着舀了一勺燕窝粥送到他嘴边去?。
时璲吃了一口,嫌清淡不肯吃了,只望着她笑道:“那你来说说,头一件恶事是什么?”
畹君不忿道:“这头一件,便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如今竟连养病的粥也不肯好好喝了!若是有什么好歹,叫我和苗苗该怎么办呢?”
时璲一听喜不自胜,握住她的手道:“你……你肯答应了?”
畹君垂眸轻轻颔首,自唇角抿出两个梨涡来,又?忙忙道:“只是我有两个要求,你能应了再说,若不能应,以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