畹君还没看清他的脸色,足下便?骤然悬空,时璲将她打横抱起来径直走向床榻,毫不客气地将她扔了上去。好在那床松软的锦被承托住了她的重量,可那四?柱架子床还是不可避免地“嘎吱”了一声。
时璲屈起一条腿跪坐在床沿,烛光在他背后投下一个巨大?的影子罩住了畹君。她仰着脸,惊诧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他的脸影在幽暗中,一双长眼睛沉沉地盯着她,亮得像暗夜里狩猎的野兽。
畹君心里打起鼓来,不由暗自检讨方才的玩笑是否太过。可是,他对她的欺骗也很过分啊!
她心头正委屈着,时璲已经脱去了身上的曳撒,从腰间抽出一根软绸带缠在手上,欺身压了上来。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喷拂在她的脸上颈侧,又酥又痒。
畹君伸手去推他,却如何推得动那铜墙铁壁一样的身躯。纠缠数息,她身上的衣裙已被他尽数褪下,屋里没有烧炭火,裸露的肌肤触到冷冽的空气,立刻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冷!”她忙不迭地钻进被子里去,警惕地瞪着他。
时璲一言不发地捉住她的双手,用那根软绸带绑在了一起。
畹君叫道:“你干嘛!”
话?一出口,意识到云娘就在隔壁屋,她又忙抿起了嘴。
时璲冷笑一声:“我开饭。”
他将她的手举过头顶,绑在了床头的横杆上。
畹君挣了一下,他的绳结绑得极结实,根本撼动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登徒子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衣袍滑落露出流利劲瘦的线条,还有那在暗处也掩藏不住的惊人?本钱。
畹君瑟缩了一下。
她虽然与?他做了好几回床上夫妻,其实每次吐纳也常常多有勉强。倘若他要来硬的,她真未必受得住。
“怕什么?”他伏低身来,罩住她纤薄的身子,“怕你的岚哥去而复返?”
畹君顿感欲哭无?泪,此刻方知何为自作孽不可活。
“说话?。畹君妹妹?”
他把这?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可是没等她开口,便?亲上来堵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太凶了,牙齿有意无?意地磨着她的唇,钝钝的刺痛一路向下,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在雪堆里种满梅花。
每吻过一处,一想到谢岚有可能也对她这?么做过,时璲心头便?无?比烦躁。
吻到最后,他自己找到了一朵梅花,是侯府后园开的重瓣美人?梅,染着淡粉的白瓣,唯有花蕊是鲜红的,盛着清甜玉露,娇颤地迎风而立。
他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吻了下去。
畹君意识到他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剧烈的欢愉和羞耻没过她的灵台。她又羞又气,手却被绑缚在床柱上挣脱不得,偏偏还不敢喊,只能勉力承受。
好不容易骤雨方歇,池水漫盈,他总算出了一口气,低喘着抬起头,欣赏着她那羞愤又迷离的神色。
“我是第一个,对不对?”
畹君快被他气哭了:“你无?耻!你下流!”
“是,我无?耻,我下流。”他沉沉地盯着她绯艳的脸庞,慢慢迫入那池春水。“你以前怎么样我既往不咎。从今以后,你只许有我一个男人?。”
明明他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难道是那一夜他表现?得不好,所以她才不要他?
那么,今天?他就好好表现?,一定让她刻骨铭心,让她永世?难忘,让她再?也想不起别的男人?。
床帏如海中孤舟般摇摇晃晃,垂落的纱帐像飘渺的浪雾,畹君迷离间觉得这?艘承载了两人?的船要翻覆在汹涌的情潮之?中。
不知过了几许这?样危急的时刻,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