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那累累尸骨,都是自己的错吗?

所有这一切都是源自自己的私欲吗?

他满背冷汗,僵坐着无法动弹。呼吸中所有的黑影全化成压力朝他劈面而来。

屋外突然传来叩门声,有人道:“王爷?!”

陈则铭浑身一震,那种梦魇般的感觉猛然退散。它退到灯影之下,伏在所有的暗影里,默默地等待,不时地窥视着他。

他听出外头是管家顾伯的声音,却不作答。

顾伯有些急迫,提高了声音:“……杜大人派人来请王爷即刻入宫商议要事,王爷您……去不去?”

陈则铭转过头,烛光照在他面上。他的表情似乎是整个人渐渐从梦中清醒,有些恍然又有些茫然。

顾伯拍着门:“王爷……王爷?”

陈则铭缓缓站起身来,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而警惕了。

快亥时,太医便到了。

一同来的还有杜相派来的宣令官。太医在头痛病再犯的魏王榻前仔细为他断了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是旧疾,由来已久,只能调养。

魏王躺在床上,脸色与常人相比异常的白,这使得他原本英俊的面庞显得有些缺少生气。他的声音也显出虚弱感来,与平日的持重威严大相径庭。

顾伯道:“我家王爷这病也调了很久了,为什么总是不见好?”说着这老家人便抬袖子,有些要拭泪的样子,眼圈发红。

太医随口安慰几句,提笔写了方子,不外乎是安神之类的药材。

宣令官见魏王果然真是病了,只得道:“那魏王明日还能上朝吗?如今朝纲不稳,大事纷杂,杜大人那里心急哪。”

太医正要答话,陈则铭支起上半身,道:“这是老毛病,痛过一宿便没事了。请转告杜大人,明早我必定会赶去。”

宣令官大喜,告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