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别人都?好说,禁卫军本就是咱们的人,镇守京城的兵马司将领向来不理朝中政事,只管军防要务,也不会跟咱们对着干,最难缠的是陆晏和那厮的东厂,若那群番子跟狗似的咬住不放,却是个大麻烦。”吴七继续道。

曹臻眯了眯眼:“陆晏和已?经被咱扣下,东厂群龙无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吴七赶紧道:“掌印此言差矣,只要陆晏和一日不死,您这?掌印之位就一日坐不安稳呐。况且我听说,他现在做了三皇子的老师,还给三皇子请了几个当世大儒,这?明?摆着是要辅佐支持三皇子的意思。”

“东厂那群疯狗对姓陆的衷心的很,断不可能为我所用,可我若此时在乾清宫把?陆晏和杀了,他们又岂肯善罢甘休,倒不如留着他为质,东厂的人反而不敢轻举妄动。”曹臻思忖道。

“师父,我倒是有一计。”吴七神秘兮兮道,“陆晏和必须要除,但不必咱们亲自动手。”

“什么意思?”

“把?陆晏和的那个对食宫女找来,让她?给姓陆的下毒,前日我找过她?,她?答应过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场。”吴七道,“到时候陆晏和一死,咱们把?那个小宫女推出去当替罪羊就是,陆晏和与长春宫那位本就有仇,他们就算怀疑,也怀疑不到咱们身?上。”

“那小宫女肯以身?犯险?”

“嗐,有钱能使鬼推磨,小人承诺给她?一万两银子,并假意答应事成之后放她?出宫,这?么多钱,任谁也得?上钩。”

“可是陆晏和为人谨慎......”

吴七狡黠地笑?了笑?:“咱们先饿他两日,凭他怎么谨慎,倒那时也只剩下吃东西一个念头了。”

当夜,乾清宫暗云涌动,陈衡接到消息,带了几个心腹官员连夜进宫,候在东暖阁中。而其?他文武百官,仍被蒙在鼓中,丝毫不知皇城中正在酝酿着一场惊天政变。

姜宝瓷在杏园等?了一夜,仍不见陆晏和回来,她?也没太放在心上,以前陆晏和忙起来夜不归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给李羡之送的信不能耽搁,于是姜宝瓷去找了李士光,托他把?信传递出去,便暂时先回了长春宫。

接连两日,宫中都?平安无事,李羡之也给李才人回了信,说已?托了官媒去张家提亲,张家本也有意结亲,便收下了李羡之的求婚书?,两家互换生辰八字,李家还送去了雁鹅、酒米、羊彘、五色丝、鸳鸯锦等?一应纳采礼,张家谦让一番,便依旧历收下了,张家小姐张蕊珠回礼送给李羡之一双皂底绣锦靴。

婚事商谈的十分顺利。

到了第?三日头上,姜宝瓷正陪着李才人收拾首饰头面,作为给未来侄媳妇的贺礼,小松子突然跑过来,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冲姜宝瓷招手。

“怎么了,鬼鬼祟祟的,有什么事不能进去说。”姜宝瓷放下手上的偏头金凤钗,借口走出来问道。

小松子拉着她?就往角门走:“宝瓷姐姐快去看看吧,陆督公?的小厮来说,他家主?上已?经两日没回来了。”

“这?有什么的,他十天半个月住在外头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啊。”

说话间来到门口,就见一个小厮在那急得?团团转,见姜宝瓷出来,忙迎上来道:“姜姑娘,主?上不是歇在外头,是一直待在乾清宫里,按说这?两日也不是主?上当值,不该不回来的,而且冯主?事也在里头没出来。我去给主?上送换洗衣裳,却发?现乾清宫戒严了,门口都?是禁卫军把?守,不让进也不让出,衣裳也没送成。我觉得?不对劲,回来跟王伯说,可是现在福公?公?还没回京,杏园和东厂都?没个主?事的,王伯便让我来找姑娘讨个主?意。”

“好好的乾清宫为何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