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神思索,指尖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扣着?桌面,姜宝瓷默默坐在一旁,见他发尖还在滴水,伸手拿过条巾子替他绞发。

过了好一会儿,陆晏和?方开口道:“你不用害怕,我这?里你想来就还照常来,我会让银玄暗中保护你。吴七那边你先拖一段时间,他若问起,你就说我防备的谨慎,不得机会近身。”

“你把暗卫给我了,你怎么办?”姜宝瓷不放心道。

陆晏和?失笑,手撑着?额头侧首看她,神情散漫道:“我好歹也是东厂厂督,想要置我于?死地哪有那么简单。除非,你真?的给我下毒。”

“我若给你下毒,先叫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姜宝瓷举起手指发誓。

陆晏和?急忙捂住她的嘴:“你发什么疯,好好的起什么誓。”

姜宝瓷撇了下嘴:“谁叫你不信我。”

“在这?世上,我只信你。”陆晏和?握住姜宝瓷的手,起身往寝殿走去,半真?半假道,“便是你真?给我下毒,我也吃,死了也甘愿。”

姜宝瓷一怔,抬头看去,陆晏和?的脸隐没在晦暗的灯光中,她越想看却越看不分明?。

待她回过神时,已经稀里糊涂被推倒在床榻上,剥了个干净。

“哎呀!”姜宝瓷小声?惊呼,忙扯过薄被裹在身上,捶了下陆晏和?的肩头,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思?”

陆晏和?探头看了下更漏,一板一眼道:“二?更刚过,时辰还早呢。”

“你......”姜宝瓷一噎,气恼得缩成一团,“我今儿来得急,没有洗澡,不方便。”

陆晏和?将她连被带人打?横抱起,十分好脾气道:“我服侍姑娘就是。”

姜宝瓷拧着?身子道:“我不要,你方才不让我洗,我也不要你给洗。”

陆晏和?任由她挣扎,把人抱至里间,稳稳当当放到暖泉汤池中。

姜宝瓷不通水性?,慌地双手扶住陆晏和?的肩,试图转移话题:“相公,别闹了,吴七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啊?”

“等我安排好了,咱们做场戏引蛇出洞,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二?皇子便会永远失去夺嫡的资格。”

“做什么戏?”姜宝瓷追问道。

感受到柔软的娇躯凑上来,陆晏和?默了一瞬,低头盯着?姜宝瓷氤氲的眸子,慢慢道:“这?说起来比较复杂,容我细细告诉你。”

有了池水雾气遮掩,他不再似先前那般拘谨。

两?人又厮混了一夜,第二?日姜宝瓷再从榻上醒来,只觉身子绵软,有几处胀痛不已,实在有苦难言,连小厨房也懒怠去,叫小侍把早膳摆在房里吃。

陆晏和?用过饭便要出门,说今日要给三?皇子授课,定下的几个讲学博士也会来觐见。

姜宝瓷也不敢再逞强,老老实实坐了小轿,让两?个小侍抬回了长春宫。

落了轿一进门,就发觉宫中气氛有些异常,李松垂手立在正殿的廊下,神情凝重。

待走近了,便听到殿中传出低低的啜泣声?,姜宝瓷走到李松面前,向他投去询问的眼神。

见姜宝瓷回来了,李松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别出声?,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道:“李大人传来消息,说娘娘的兄长病重,如今已经喂不进水米,药石罔效了,娘娘知道了大恸,哭了好一会子了,我和?王嬷嬷也不敢劝。”

姜宝瓷皱眉:“李大人也真?是的,娘娘如今在禁足中,纵然知道了也施救不得,白添伤心罢了。”

“话是如此,只是李澈大人捎来家书,提及娘娘,李大人不敢不传,若等人没了再说,岂不更加遗恨。”李松道,“姐姐进去瞧瞧,能劝就劝,不能就陪着?娘娘吧,咱们人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