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瓷回头,只见李才人穿戴整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身外之物,让她们拿去。今儿怎么拿的,明儿让她们怎么还回来。”
宝瓷最敬佩的,就是她这副居高临下的气场,看来昨天的劝解很有成效,只经过一夜,李才人就重新振作了起来。
听到李才人发话,姜宝瓷往旁边一闪,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
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入,在屋里翻箱倒柜,把李才人的衣服、头面弄的乱七八糟,值钱的物件儿全搬了出去,连妆台上包金的胭脂盒子都没放过。
“呵,一群眼皮子浅的蠢东西。”姜宝瓷鄙夷道,“你们可轻拿轻放,若是磕碰坏了一点,回头找你们算账。哎哎,你,放下,那是李娘娘的恭桶。”
被她点到名的小宫女登时面色通红,把恭桶一扔,臊眉耷眼地跑出去了。
外头有专人将搜出去的东西一一登记在册,拿扁担挑着满载而归。
姜宝瓷走到登记的内侍身边,揪住那人衣领,把抢尖抵在人家下颌上,好声好气道:“小公公,把单子给我们留一份,以后去各宫讨要的时候,也好有个凭证。”
内侍吓地连连求饶,誊写第二遍的时候手都发抖,好好的簪花小楷硬是写成了狗爬。
姜宝瓷嫌弃地啧了一声,抽走了第一份。
那头,月嫔走进屋里,看到满地狼藉,十分畅快,她对身边的小宫女交代半天,那小宫女走到李才人面前,扬头道:“月嫔娘娘说,以后长春宫的吃穿用度,内府都不会管,你们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跟进来的王嬷嬷听了,上前就给了那个宫女一巴掌,骂道:“刚才你就在那逞威风,主子们说话,哪有你插言的份儿。小松子,把她丢出去。”
“是。”小松子上前,扭住宫女的胳膊把人搡出门外,往地上一推。小宫女跌倒在地,其他宫女、内侍赶紧躲开,没人敢上前搀扶。
李才人勾起唇角,冷冷地看向月嫔。
“你......你等着!你伤我眼睛,我,报仇!”月嫔一看自己落了单,也不敢多待,一边往后退一边指着李才人威胁。
李才人目光犀利,死死盯着月嫔仅剩的那只眼睛,似乎要将她看穿:“你那只眼,是你自己撞到本宫簪子上的。是谁指使你来栽赃本宫,你们想做什么?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自毁?”
一句接一句的逼问,让月奴脸色苍白,转身落荒而逃。
“咦,她怎么跑了?”姜宝瓷进来,差点与月嫔撞个满怀。
“宝瓷,你说的对,他们是要置我们于死地。”李才人幽幽道。
“啊?”
姜宝瓷打了下自己的嘴,呸,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等人都走了,她和王嬷嬷一清点,整个长春宫如蝗虫过境,被洗劫一空。
缸里没米,柜里没钱,偌大宫殿穷地只剩砖。最要紧的,连药匣子也被他们抗走了,李才人头上的伤,若是没有药,肯定要留疤。
姜宝瓷揉揉肚子:“好饿,我还没吃早饭呢。”
“锅里还有,我去给姐姐盛。”
小松子跑到厨房,片刻又跑出来了,气呼呼地攥紧拳头:“欺人太甚!”
“怎么了?”姜宝瓷见他空着手,自己去厨房瞧了一眼。
“......”
连铁锅也被砸了个窟窿。
“你们把宫里收拾一下,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弄些吃的来。”姜宝瓷跟王嬷嬷和小松子交待了一句,便回到西偏殿自己住的屋子。
这里也被翻了个遍,不过姜宝瓷并不着急,她走到屋角,费力地搬开一把圈椅,用脚踏了踏椅子下的砖石,地面传来空洞的回音。
她又转身出去,不多时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