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在耳畔,温热的气?息喷在他颈侧,陆晏和浑身颤栗,抖着身子道:“这?是奏折,你别闹。”

姜宝瓷全然不听,在折子上画起十?二生肖来,待画完了,那些生肖全都活了过来,从纸上奔腾而?出,前呼后拥抢出门去,跑走了。

陆晏和急得要去追,却被姜宝瓷扯住:“我在这?里,督公还要去追谁?”

陆晏和张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画面一转,不知怎的两人又到了寝殿里,他呆愣在门口,姜宝瓷霸着他的床,身上衣裳不整,娇媚地唤他:“督公,督公......”

他转身要逃,一转身不知被什么绊倒了,接着手脚都被缚起,姜宝瓷把他一推,便跌入床榻中?。

女子声音软绵绵的,身子也软绵绵的:“好督公,我都给你瞧去了,你不负责么,还往哪跑?”

陆晏和身子都麻了半边,僵硬着颤声道:“你要做什么?”

姜宝瓷撑着胳膊躺并在他身侧,另一只手挑起他一缕头发,轻佻地在手指上绕圈,还用发梢去搔他的下巴,睨着他问:“还敢跑么”

陆晏和眼尾泛红,终于自暴自弃般闭上眼:“不敢了。”

头顶传来一声轻嗤:“这?才像话。”

姜宝瓷便丢开他的发丝,在他身上乱摸,陆晏和咬着牙不作?声,忽然摸到紧要处,他身子一弹,惊慌失措地睁开眼,祈求道:“别......”

姜宝瓷却讶然,脸色迅速冷了下来,写满嘲讽和嫌弃:“原来是个无牛的破车没嘴儿的壶,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陆晏和被她的目光灼得心口生疼,躲闪着蜷起腿,想把自己?藏起来,姜宝瓷却不顾他的难堪,又重重在他肩头一推,缚住他手脚的绢纱随风散开,他本能地挣扎,却发现身下漆黑一片,竟是无底深渊......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陆晏和惊醒过来,回?想起梦中?的荒诞,他长睫低垂,微微颤动?,半晌,才扯出一丝苦笑。

太监动?情,何其?荒唐,实在是自取其?辱。

“姜宝瓷。”陆晏和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怎么会偏偏梦到她?

天色渐明,陆晏和再无睡意,起身洗漱完毕,重新换了件衣裳,便走出值房,来到东厂办公的书房,看了一会儿各地传来的消息密札,福满这?才伸着懒腰打着呵欠进来。

一看到伏案书写的陆晏和,福满“咦”了一声:“师父昨日?不是上值,晚上怎么没歇在杏园,大老?远的跑到东厂来了?”

陆晏和回?想起自己?寝殿中?的凌乱,抿抿嘴没有说话,抬手示意福满坐下,方道:“夜里惜薪司出了人命,银玄、银良拿下几个疑犯回?来审问,我跟过来看看,审出结果,好向?陛下回?明。”

“什么人命,还值得回?到御前去?”福满坐到下首,疑惑问道,“死的是谁?”

“刘槐。”

“啊?是他。”福满惊得张大嘴巴,“刚走马上任四司总管没几天,这?就死了?怎么死的。”

陆晏和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神情淡漠:“遭人嫉恨,被杀了。惜薪司掌事在宫中?苦熬多年,这?位子原该是他的,却被刘槐空降占了去,心里气?不过,便勾结几个心腹,将人骗至惜薪司后厢,用刀抹了脖子。”

“这?......这......”福满一时语塞,想说这?犯得上么?四司总管的位子没了,再等等,总还有其?他机会,何必动?刀子,一旦被查出来,是要掉脑袋的。而且好死不死还把人骗到自己值司里动手,若不是傻子便是被人下了降头。

福满思量道:“师父已?经查明了么,这?里头别是有冤屈吧,惜薪司那几人会不会是被人嫁祸的?”

陆晏和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