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个死人一样,不是说好好伺候我么?,别藏着了,让爷好好瞧瞧。”刘槐说着上前,伸手把被子一扯,本以为?会看到姜宝瓷美若春花的娇颜,却不料正对上一张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脑袋。

“啊!”

刘槐大?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呕了出?来,他大?声惊呼:“来人,来人!”

“刘掌印有什么?吩咐啊?”姜宝瓷从床帐后闪身出?来,声音幽幽道。

她浑身是血,长?发披散,双眸血红,状若女鬼。

“你?......你?是人是鬼?”刘槐吓得蹬腿倒退。

姜宝瓷没有回答他,上前一下子将人砸晕过去,而后如法炮制,用簪子刺破他颈上的血管,鲜血汩汩涌出?,刘槐片刻就没了生息。

做完这一切,看着屋子里三具尸体,姜宝瓷神情恍惚地立在原地,心知这次必死无疑。

在后宫犯人命官司,何况惜薪司掌事?是知道内情的,她逃无可逃,也不可能把整个惜薪司的人都屠了,她下?不了手,更没这个本事。

姜宝瓷走到窗前向?外张望,这间厢房在惜薪司后院,与前面隔的比较远,孤零零一座小殿,周围也没什么?建筑,向?东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宫墙。

这时辰天快黑了,外头整片的雪地,在晚霞映照下?,像一匹发光的白绸。

许是怕搅了贵人的兴致,整个后院并没有侍从把守,那惜薪司掌事?短时间内应当也不会来讨刘槐的嫌,她还有时间。

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姜宝瓷还是决定要逃,她在已经?凉透的浴池里草草处理了身上的血迹,有些地方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没办法只得放弃,然后捡起自己的衣物,一股脑塞到灶膛里烧为?灰烬。

等到天完全黑透,姜宝瓷握紧那只发簪,拎了把扫帚出?门向?东,倒退着一边走一边将自己的脚印胡乱扫平,来到宫墙下?,寻到一块石头垫脚,爬到墙上,另一侧却空荡荡没有能落脚的地方。

姜宝瓷一咬牙,直接跳了下?去,落到地上时脚踝处“咔嚓”一声,随即传来一阵巨痛,应当是脚崴了。

但她不敢耽搁,她得赶紧逃回长?春宫,才能搏得一线生机。

皇宫中各处都有守夜的太监,还有巡查的禁卫军,一不小心就会被撞上,姜宝瓷一瘸一拐地走在甬道上,还要提心悼胆听着周围的动静。

她在一个岔路口踌躇半晌,确定没人后便往里走,谁知刚走两步,对面就拐进来一队禁卫。

姜宝瓷顿时心中一悸,停在原地。

“啊!快看,鬼啊!”一个内侍眼尖,远远地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及腰的长?发被风吹得纷乱,吓死人了。

姜宝瓷被他一喊,回过神来赶紧退了回去,慌不择路往前跑去。

“别胡说,皇宫里是天子居所,天底下?阳气最?胜的地方,哪里会有鬼,肯定是你?眼迷了。”侍卫首领低声呵斥道,“惊到陆厂督,唯你?是问?。”

“可是我方才明明看到......”

“闭嘴。”

“落轿。”坐在肩舆上的陆晏和,望着前方的巷口若有所思,他抬手拍了拍身侧的护板吩咐道。

等舆轿平稳落地,陆晏和对侍卫首领道:“你?带人自去巡查,不必跟着我。”

“小人派人护送您回去。”侍卫首领小心道。

“不用。”陆晏和说着,往刚刚那个侍卫所指的女鬼方向?走了过去。

侍卫首领不敢违逆,便冲着属下?一挥手,率领众人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姜宝瓷往前跑了几?十丈远,却绝望地发现自己跑进了一个死胡同,高高的墙壁她根本翻不过去,墙上雕刻着“福禄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