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株珊瑚,上面还坠着几十颗龙眼大的东珠,耀眼极了,往屋里一摆,蜡烛都不用点。”听春比了个夸张的手势道。

姜宝瓷听了,有些担心地看向李才人,要知道,这样的荣宠,以前都是属于李才人的,如今都归了别人,还是自己昔日要好的姊妹,李才人怕是心里不好受。

不过好在李才人面上并没有异样,她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翡翠镯子,包在帕子里,交给听春:“恭喜丽妹妹了,只是我在禁足,不能去毓秀宫当面道贺,你帮我把这镯子带给她,这是我在闺中时祖母给的,祝她青春永驻、顺遂平安。”

听春捧过镯子道谢:“娘娘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丽娘娘今日差我来,一是近来得了许多赏赐,娘娘都换成了吃穿用度,让我给您送来。二是让我告诉娘娘,你且安心养身子,暂时委屈些日子,丽娘娘现在正得宠,会想办法为娘娘您求情,求陛下放您出去。”

“千万不可。”李才人郑重叮嘱道,“你告诉丽妃,她给我送东西,已经是天大的情分,我决不会忘了她的好处。但她绝不可以再为我求情,陛下这次不单是冲我,而是要打压整个李家,你让她保全自己,千万不可把自己牵扯进来,知道么?有朝一日我出去,在后宫还需要她帮衬呢。”

“好。”听春点点头答应。

因怕引起人注意,听春不敢久待,送下东西就要回去,李才人让姜宝瓷送她。

出了正殿,两人一道往宫门走,听春拉住姜宝瓷的手道:“宝瓷姐姐,丽娘娘还让我捎句话,但我怕李娘娘多心,不知该不该说。李娘娘刚被降为才人,丽娘娘转头就荣升妃位,各宫里都在瞎传,说我们主子是踩着李娘娘的头上位的,丽娘娘很担心,怕因此与长春宫生分了。可我们主子也不知道陛下这些时为何突然转了性子,还请宝瓷姐姐劝着李娘娘些,可别心里怨着我们。”

姜宝瓷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让丽妃放心,李娘娘不是这样的人。她能在我们落难时雪中送炭,李娘娘就永远记着她的好,又怎么会生分呢。”

望着听春远去的背影,姜宝瓷靠在门框上,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陛下朝秦暮楚,将整个后宫,摆布于股掌之上,后宫女子,都是可怜人罢了。

第17章 第17章 “姜宝瓷,你是来羞辱我的吗……

有了丽妃暗中接济,长春宫的日子渐渐从山穷水尽中缓了过来,最起码吃喝和用药的问题解决了。

丽妃倒也听话,李才人不让她为自己求情,她便安安分分待着。她也知道陛下近来对她的宠爱,不过是一时兴起,肯定不会长久,所以心境也平和,陛下到毓秀宫来,她便盛装打扮,欢欢喜喜接驾,陛下不来,她也不恼,抄完一遍心经便径自安寝。

一个多月中,李才人让姜宝瓷找到李士光,悄悄传了几封书信出去,给父亲和大哥都报了平安。并得知她娘家侄子李羡之此次并未受到牵连,年底仍要回京述职,陛下对李家的态度,端看这次李羡之述职之后,是升是谪。

另外,朝中最近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原工部尚书陈衡,升授文渊阁大学士,入内阁出任首辅,并借机提拔了一干朋党。

而原本跟随李廷弼的那些官员,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双方你来我往,参奏对方的折子雪花似的往御前递。隆安帝见了折子,也不偏袒,着东厂与大理寺一道调查明白,该赏的赏,该罚的罚。

一时间,李、陈两方各有折损,谁也没讨了好去,反倒是让另一群科举入仕的年轻后辈展露头角,渐渐成了气候。

不过,因为有曹臻这个司礼监掌印在,李氏一党到底落了下风。

李廷弼也看出来,隆安帝是要打压外戚,培植自己的势力,于是给自己的心腹属下传信,暂时蛰伏以避锋芒,并与那些科举入仕的年轻官员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