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上拿来一床被子,便躺在了李才人床榻外侧。

两人说了会子体己话,姜宝瓷突然问:“娘娘,您跟奴婢透个底,若是陛下回心转意,您还会同他和好如初吗?”

李才人一顿,眼中闪过寒意,冷然道:“本宫是不信他会回心转意,就算他会,本宫如今遭的这些折辱,我父兄蒙受的不白之冤,也不能一笔勾销。和好如初?怎么可能!”

“那便好。”姜宝瓷如释重负,“既然您不会原谅陛下,自然也不会去曲意逢迎的求复宠了?那,就只能由我来出马了。”

“你?”李才人先是一惊,目光在姜宝瓷娇俏的脸上逡巡一圈,神情几经变换,最后语气颇为哀婉道,“宝瓷,你实在不必为了我牺牲至此。”

第10章 第10章 木头美人,无趣得很。……

姜宝瓷一脸懵懂,这会子没了睡意,瞪着清澈无害的大眼睛,望着李才人,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牺牲,我能为娘娘做的还多着呢!”

李才人闻言哽咽一声,瞧着姜宝瓷花骨朵一样的美人,若要宝瓷去给那人侍寝,李才人只觉如鲠在喉,眼中热泪珠子一般滚落下来,双手握住姜宝瓷的肩膀,殷殷道:“好丫头,你有这份心,本宫就很感激了。但是陛下他荒淫成性,这后宫又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本宫已经误了一生,怎么忍心叫你也搭进来。你听我的,好好珍重自己,李家就算没落了,也比平常人家强些,等羡之回来,本宫想办法让他接你出宫去。”

姜宝瓷疑惑不解,陛下荒/淫,跟她有什么关系?

等她慢慢回过味儿来,脸上登时发起烧来,她一把将被子拉过头顶,瓮声瓮气道:“娘娘,您把宝瓷当什么人了,再怎么说陛下也是您夫君,我怎么会去陛下面前争宠啊。我是在想,能不能请陆厂督帮忙。”

李才人念头还停留在宝瓷侍寝上头,听她说不是去找陛下,而是去找个太监,更是连连摇头:“阉人更不成了,陛下好歹还是个男子,太监都是没根的东西,就算是厂督,也不过是主子的一条狗。而且阉人心理残缺,折磨女子的手段更加不堪,本宫见过与太监做对食的宫女,被磋磨的不成样子,你跟了他,将来还怎么嫁人,一辈子就毁了。你不许去,本宫不同意。”

姜宝瓷把被子扒开条缝儿,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美眸,脸上羞红一片:“娘娘想岔了,我不是想跟他做对食。今日我被教坊司掌事牌子刘槐拦住,是陆厂督救了我。”

她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跟李才人说了一遍:“我觉得陆厂督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他既是陛下倚重的权宦,咱们只需要给出足够好的条件,请他出手相助,三殿下被立为储君也不是不可能。”

“他一个太监,做到东厂厂督,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咱们还能给他什么好条件。”

“他上头,不是还有一个司礼监掌印呢么。”姜宝瓷道,“只要他肯帮忙,照应三皇子,辅助三皇子继承大宝,那就是从龙之功,到时候,把司礼监掌印之位给他,难道他能不动心?”

李才人却摇摇头:“未见得。东厂厂督手握实权,麾下几千个锦衣卫番子,虽然职位在司礼监掌印之下,但实际地位并不差什么。司礼监能掌管的,也不过是后宫这一亩三分地,冲着宫女太监逞逞威风罢了,而东厂,可是能监察百官的。这掌印之位,陆晏和可能并不稀罕。”

“娘娘这话也不全对,东厂虽然无孔不入,可司礼监掌印还有个最重要的实权,那就是代御上朱批,那手伸得长着呢,可不是只能监管后宫。”姜宝瓷反驳道,“李阁老还在内阁时,不是时常跟娘娘抱怨,说司礼监驳了内阁票拟么。”

经姜宝瓷一提醒,李才人才想起来,早些年陆瑾陆掌印执掌内阁时,与她父亲私交不错,是以内阁的票拟基本都能通过御批施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