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面前,也需执晚辈礼。”

李太后闭了闭眼,她心中有恨,却?不知该恨谁。

许久方道:“本宫老了,管不了你们后辈的恩怨,陛下自己斟酌吧。”

景元帝应诺:“是?,母后只管保重身?体,颐养晚年?就好了。”

李太后颔首,叹息道:“罢了,今晚陛下就陪本宫用膳吧。至于羡之?的事,明日再告诉父亲。”

“好。”

“还有,让陈太后移去别处居住吧,这些天,她每日来晨昏定省,本宫心中并无快慰,每每见了她,还怄出一肚子火来,想?想?也是?无趣,倒不如不见的好。”

“是?母后心善,过了年?,朕让她去皇陵边上的寺庙,祈福修行,了度残生也就是?了。”

除夕夜,天刚擦黑,城中就响起炸雷似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东边放完西边放,跟较劲儿似的。

公主府内外张灯结彩,上到嬷嬷管事,下到丫鬟小厮,一个个全都喜气?洋洋,方才公主一回来,就命给?他们每人发了赏钱,足有半年?的月例之?多,嘴没咧到耳朵根,都算他们见过世面,才能克制的住。

发完赏钱,公主又说,今日除夕,做完手头的差事,大家就早散了吧,回家里陪陪亲人,守岁过节。

跟了这样宽厚慈悲的主上,真是?烧高香了。

寝殿之?中,陆晏和从?浴房走出来,身?上穿着件白绸中衣,腰带系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规矩端方,只是?耳根上染着可疑的红晕。

落在姜宝瓷眼里,不禁升起逗弄他的心思。

姜宝瓷坐在床边,身?上只穿了件窄薄红绫小袄,光着两?个肩膀,下身?穿着同色裤裙,长度只到小腿,莹润的脚腕露在外面,脚丫一晃一晃,噙着笑看向陆晏和。

她不说话,拍拍自己的身?侧,示意陆晏坐过去。

陆晏和踌躇片刻,还是?走上前去,顺从?的坐到了姜宝瓷身?边。

经此一事,陆晏和十分后怕,试想?以后如果自己不在姜宝瓷身?边,别人能不能护她周全,思来想?去,谁也不放心,最后还是?决定,留在姜宝瓷身?边,无论以什么身?份,哪怕只是?做个奴仆,守着她也安心。

姜宝瓷却?不肯让他安心,刚来头一日,就吩咐陆晏和进房里伺候,这分明是?要让他做面首,做奴侍,做见不得光的脔.宠。

因为堂堂大梁公主,于理于法,都不可以召一个太监做驸马。

他这辈子,注定无名无份,只能活在阴暗里。

就这样,也无不可。

陆晏和卑劣地想?,以后就要在公主裙下讨生活了,说不定还要与驸马和其?他夫侍争宠,他有没有吃饭的本钱,可怎么好呢。

后脊一阵酥麻,姜宝瓷指尖自上而?下缓缓划过,贴上来问道:“相?公,出什么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