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陆晏和脸色阴沉,语气?冰冷,耐心已消耗殆尽。

谭洪把腰一叉,铜锣似的大嗓门嚷道:“陆掌印,这是?本将军职责所在,你往日亦遵从?宫规,今日为何?执意携刀进宫,莫不是?图谋不轨?”

“本座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让开!”

银玄和银良一左一右,二话不说就冲道谭洪面前,三下五除二把人架到一旁,堵了嘴绑起来。

他俩对?跟随谭洪来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们赶紧上前,把谭洪带到了城门下的庑房里,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些侍卫虽跟着谭洪做事,但先前都是?陆晏和的人,自曹臻死后,禁卫军已经被陆晏和换了个遍。

进了皇宫,陆晏和直奔乾清宫,在门口碰到了当职的福满和乾清宫掌事太监元吉,见陆晏和手持长刀,吓了一跳。

“师父,怎么了?”

“掌印这是?何?意?”

陆晏和对?福满道:“把元吉带下去,我进去面见陛下,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是?。”

“可是?陆卿来了?”景元帝正在屋内批阅奏折,听到外面的动静,还以为陆晏和是?来谢恩的,他们君臣之?间确实有嫌隙,但今日不妨把话说开,只要陆晏和忠心,又愿意隐姓埋名,他也乐得施恩。

“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陆晏和掀帘进了大殿,手上长刀出鞘,凶神恶煞般快步走到他面前,刀刃一横,抵在景元帝脖子上。

“姜宝瓷在哪儿?”

景元帝吓懵了,原本在殿中服侍的几个宫女太监,吓得连声尖叫,被银玄和银良赶去了东西暖阁。

整个皇宫,竟无一人前来救驾。

景元帝肝胆俱裂,瘫坐在龙椅上,求饶道:“陆晏和,朕已经答应了宝瓷姐姐,不会伤你性命,还下了圣旨,不信你看,这……这有底本,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说着哆嗦着在圣旨堆里乱翻。

陆晏和懒得看这些,他把刀刃逼得更?紧:“姜宝瓷呢,在哪儿?”

景元帝不明所以:“宝瓷姐姐,她……她早出宫去了啊。”

陆晏和不信,他抓住景元帝的衣领,把人从?龙椅上提了起来,拽到殿外,向银玄使了个眼色。

银玄会意,从?腰上蹀躞下挂的皮扣中取出一枚烟花,“嘭”一声点燃,烟花在半空形成一朵牡丹纹案。

片刻后,从?公主府方向也升起一朵烟花,看形状像个竹篮。

竹篮打水一场空,姜宝瓷没有回府。

陆晏和眼尾泛红,看向刀下瑟瑟发抖的景元帝,艰涩开口:“陛下,仆别无所求,你不要拿姜宝瓷来威胁我,只要你放了她,不就是?想?要我这条烂命,不用陛下动手,我自戕就是?。”

陆晏和松开抓着景元帝的手,刀锋一转搭在了自己颈上,没有丝毫犹豫,刀刃直直压下割破皮肤,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姜宝瓷呢,放她出来,我要先看到她安全离开。”陆晏和手上暂停,低头看向跌坐在地上的景元帝。

景元帝抬头,见陆晏和一脸决绝,知道他所言不虚,但一来并未卑鄙到用姜宝瓷这个恩人来做筹码,二来他哪敢让陆晏和死在这里,周围那?几个,都是?陆晏和的心腹,陆晏和死了,他们不得把他捅个透心凉才怪。

往日陆晏和都是?站在他这边,为他排忧解难,让他有种自己这个皇帝做得很威风,也很顺畅的感觉,朝堂之?中,山野之?迹,令行禁止,无人不恭肃以侍上。

他以为自己是?个圣君明主,假以时日,定能中兴大梁,青史留名。

但今天一看,都是?假象,若不是?陆晏和掌坛,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