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春气?得浑身发抖,终于忍不住给了高?临一巴掌。

“小浪蹄子,你还敢打我?。”高?临揪住听春的?衣领,扬手?就要打她。

“住手?!”

姜宝瓷快步跑过去,飞起一脚,正踹在高?临心窝上,把人踹了个马趴,犹不解恨,跳起来在他背上又狠狠跺了几脚,直把人打得吐血。

“呸!忘八端的?东西!”姜宝瓷啐了一口骂道。

姜宝瓷脸上画着油彩,高?临没认出她来,还以为是来宫里给娘娘唱曲的?戏子,哼唧着喊道:“救命啊,杀人啦!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戏子,敢在宫里打人,活腻歪了。”

“放肆!这是嘉宁公主殿下,你敢对公主殿下出言不逊,不要命了。”李松呵斥道。

高?临吓傻了,怔愣片刻,这才爬起来,癞皮狗似的?跪在地上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小人不是有意冲撞您的?,不知者不罪,您大人有大量……”

“闭嘴。”

姜宝瓷把听春拉到?身后,拉起她的?衣袖,看了看被拧红的?手?腕:“没事了,别?害怕,回?去上药,几天就会好。”

转而对跪在地上的?高?临道:“念在你曾帮过听春的?份上,本宫这次不杀你,你管好你的?嘴,若敢跟别?人胡吣一个字,本宫先?割了你的?舌头,再把你扔到?南海子去凿冰。”

高?临一哆嗦,慌忙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谢公主开恩。”

“滚吧。”

姜宝瓷与李松道别,和听春出了宫门,上马车准备回?府。

陆晏和躲着她不见,姜宝瓷准备回?去,让银良拿着圣旨去请。

圣旨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陆晏和以后便是她私宅里的人,今后都要听她差遣。

姜宝瓷斜腰拉胯的歪在马车里,坐没坐相:“听春,快给我?把这盔面摘了,重死了,讨好媚上,果然?是最累的?,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听春经方才一吓,此刻仍如惊弓之鸟,手?还抖着,给姜宝瓷拆头上的?钗环,半天没弄下来。

“算了,我?自己来吧。”姜宝瓷自己抬手?,一股脑全撸了下来,扔到?首饰盒里,又脱了铠甲,换上一身常服,拿了见大狐狸毛披风裹在身上,见听春魂不守舍的?样子,安慰道,“我?有心宰了那混蛋给你出气?,但你又心软不肯,只好先?吓唬他一番。你放心,以后咱们在宫外过咱们的?,他又出不来,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谢谢公主,如果不是有你在,我?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怕是被高?临害死了也未可知,就算没死,他在宫里这样造谣,我?也没脸再活下去。”听春抹泪道。

“怎么叫上公主了,不是跟你说了,私下里仍叫我?姐姐。”

姜宝瓷摸摸她的?头,“你呀就是脸皮太薄,你心地善良、知恩图报,有什么好没脸的?,要说没脸,那也是高?临那厮恬不知耻,他都死皮脸赖的?活着,你更不该妄自菲薄,得好好活出个人样来才对。若你都这样,那我?这个戏子出身的?,是不是该一头碰死以证贞德?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咱自己这条小命更重要,就算别?人不当回?事,咱们也得万分珍惜才是。什么贞洁、什么羞耻,都是别?人给你套的?壳,让你照着壳的?样子长,我?在教坊司,还被教导怎么服侍的?贵人们欢心呢,那时候怎么不叫我?们三贞九烈的?了。哼,都是狗屁!”

“姐姐说的?是,是我?自误了。”听春破涕为笑?,神?情缓和许多。

姜宝瓷拿到?特赦圣旨,心情大好,嘴上与听春说说笑?笑?,心里想着等晚间陆晏和来了,如何揶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