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瓷难以自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接着又轻咳起来。

香味是从陆晏和的披风上传来的,这沉香的味道里还混合着麝香、零陵香、龙涎香等好几种香料,虽然不难闻,但是味道实在是太浓重了。闻惯了桂花、百合、茉莉这类清雅花香的姜宝瓷,一时受不了,被呛到了。

已经走出几步的陆晏和,听到身后的动静,蓦地停住,脸上陡然变色,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他急促地呼吸两下,忽然回身向着姜宝瓷快步走过来。

姜宝瓷好容易止住咳声,见陆晏和去而复返,以为他还有事,便在原地等他。

谁知陆晏和到了她面前,一把扯下她罩在身上的披风,揉成皱巴巴的一团,一扬手扔到了游廊外的湖水中。

哎?

姜宝瓷一脸莫名,不解地看向陆晏和。只见他紧抿着薄唇,面色阴沉,看向她的目光好似两道利刃,像是要杀人。

姜宝瓷吓得一颤,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后退一步,怯怯地看着他。

就在她以为陆晏和要发火的时候,他却垂下眼帘,一言不发的扭头走了。

姜宝瓷:“......”

有什么大病?!

怪不得人家都说太监这种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叫人难以捉摸。

明明刚才还借衣裳给她,就算后悔不想借了,拿走就是,干嘛扔了呀,上好的织云锦,几十两一匹呢。

身边也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儿,姜宝瓷只能颇为惋惜地看着那件披风没入水中渐渐沉底。

没有了披风,姜宝瓷感觉有些冷,她撇了撇嘴,蔫蔫地把自己的宫装穿好。

再抬头时,发现陆晏和已经下了台阶,正往西侧院墙的角门走去。

只是他动作有些迟缓,走得并不快,细看之下,右腿似乎有一点跛。

回想起陆晏和衣摆上的血迹,姜宝瓷第一反应是他受伤了。

这不正是拉近关系的好时机么,心思电转间,姜宝瓷立即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