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姜宝瓷转过头,半睁开迷离说睡眼。

“白梅,就是陈太后那个侍女。”

“是她?”姜宝瓷激灵一下坐起来,“我说名字这么耳熟。走,咱们?去找太后娘娘。”

第64章 第64章 “你是想让你师父入赘?”……

“本?宫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李太后不?以为然道, “想当年,她陈姝先入王府,是先帝的?结发?之妻,那时的?先帝还是年轻有为、意气风发?的?少年亲王, 虽不?受宠, 却也有不?少京城贵女倾慕。陈姝嫁给先帝,不?过是陈氏一党押宝而已, 她还有嫡亲姐妹嫁给了别的?更受宠的?王爷, 而我, 却是与先帝情投意合, 才互许终身。若不?是我父亲鼎力支持, 先帝也坐不?上皇位,她陈姝最终也不?过是陈家的?一颗弃子?, 又哪有后来的?富贵荣华、母仪天下?就只因她是正妻, 本?宫始终尊她一声姐姐,屈居妃位也无任何怨怼,谁知, 她竟在本?宫危难之际落井下石, 想要置本?宫于死地。本?宫福大命大没死成, 往后的?日子?, 就该她捱着了。”

晨曦,初升的?太阳照在积雪还未完全融化的?屋脊上, 反射着粉白色的?柔光,光照与阴影界限格外分?明?, 只是世上的?事是非曲直却没那么明?了。

在李太后眼里?的?陈太后忘恩负义,可能在陈太后眼里?,李太后才是那个抢了她夫君的?恶人?。

那句诗怎么说来着, “悔教夫婿觅封侯”。或许陈太后自始至终,只想做个与世无争的?王妃,并不?想母仪天下,更不?想自己的?夫君三宫六院。

经历过一些事,姜宝瓷看待问题,也不?再?是横冲直撞、非黑即白。

昨夜,她听听春提起的?“白梅”,直觉就是陈太后仍不?安分?,要利用贴身侍女勾结阉党挑起事端,因此迫不?及待就要来给李太后通风报信。

听春忙拦住她:“太后娘娘都睡了,明?儿再?回也不?迟。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白梅委身高临,只是想换些银骨炭和红罗炭。”

姜宝瓷一怔:“就为了几篓炭?”

听春点点头?:“咱们这边太后下了令,这个冬天,都不?许给那边太后炭火,其他妃嫔都有,只不?许接济陈太后,谁要是敢暗中周济,那她宫里?的?炭火也给停了。白梅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听春说着叹了口气,“说起来,白梅也是个可怜人?,我不?恨她,只气高临那个不?成器的?。”

姜宝瓷慢慢躺了回去,把“三刀”搂在怀里?,明?明?屋里?点了好几盆炭火,被窝里?塞了四五个汤婆子?,她还是觉得冷。

去年寒冬,自己也是走投无路,为了几篓炭火,去求一个宦官,只能庆幸,她遇到的?陆晏和,是个好人?。

姜宝瓷无法?指摘李太后的?报复手段,纵然对那个无辜的?白梅,有几分?同情,也很有限,有限到只是嗟叹几句,不?会出手相助。

陪李太后坐在厅上吃茶话别,李太后絮絮叨叨跟她讲了许多皇家旧事秘闻,姜宝瓷时而唏嘘时而惊奇,看似听得入迷,实?际已经神游天外,瞪着两个大眼灯,望着窗外出神。

日头?渐高,檐上的?雪慢慢融化,从瓦当上滴落,叮叮咚咚渐渐响成一片鼓乐。

“好人?”陆晏和姗姗来迟,踩着院中那道黑白分?明?的?界限施施然行至廊下,脚上沾了些泥泞,却仍难掩如松似柏的?风姿,像春日雨后从泥里?钻出来的?一丛翠竹,直戳戳地指着天,宁折不?弯。

他见到李太后,面不?改色的?行礼:“给太后娘娘请安,公主府已修缮完成,仆来接公主归府。”

姜宝瓷目光在李太后和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