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淑?”熟悉的声音不确定地叫唤她的名字。
韩惟淑讶异回身:“馥娴?”
四年没见,她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大学毕业后,丘馥娴就到澳洲的旅馆经营学校进修。
“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都回来两年了。你搬家了,所以一直联络不上你。”
韩惟淑发觉她身上穿着饭店的制服。“你在这工作?”
“嗯。”丘馥娴开心一笑。“遇到你真高兴,你怎会到这儿来?”
韩惟淑一愣,踌躇片刻,突然说:“你有没有时间?”
丘馥娴点点头。“我快下班了,你先到咖啡厅等我,我马上来。”她指着欧式自助餐区斜对面的花园咖啡厅。
※ ※ ※
大学时代,丘馥娴一直是韩惟淑倾吐心事的对象,四年的隔阂一下就被彼此的回忆冲散。迫切的冲动,韩惟淑倾诉着自己面临的困扰……
安静听完后,丘馥娴露出兴味的笑容,摇晃着头说:“谁会料到,会有这样的进展?当初他可说是跟你誓不两立──”
“所以我才疑惑……”
“因为他剧烈的转变。”丘馥娴了解地点头。
“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到大学毕业,我暗恋他十几年,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弃,现在他却……怎样才是真正的爱情?又能持续多久?”她喃喃说着盘踞心头许久的疑问。
丘馥娴俏皮笑说:“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敢相信恒久的爱,男人似乎只要享受追求的过程,如何持续总变成女人的职责。”
“那我跟他呢?苦苦追求的是我呀!”
丘馥娴被韩惟淑自怜自哀的表情逗得噗哧笑出声,打趣道:“所以如何持续到永远就变成了他该尽的职责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他现在愿意付出的是否就是我长久期盼的?”
“我不敢相信爱情恒久,但我期待爱情。”丘馥娴正经下来。“我想我们都期待爱情,也许因为过于期待,而加上了诸多的限制,自我设定爱情该在何时、何人、以什么样的形式而来,而忽略了爱情捉摸不定的本性;爱情来的时候就是来了,不论是在糟透的时机或是不曾预料过的对象,以如何荒谬的形式上场,都无关紧要。”她停下,望着韩惟淑:“你怨他以前那样对你?”
“不。”韩惟淑讶异自己不真的这么想过。“你知道我五岁就喜欢他了,那么久……喜欢他、追随他,几乎成了最自然的天性。”
“你从没停止爱过他。”丘馥娴陈述事实。
她无法否认,只能叹息道:
“就是这样才让我害怕……对他,我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也许阮沧日就是爱神戏谑下的受害者,经过这么多年,蓦地回首才发觉早被不屈不挠的你攻占心房,何不给他一个机会?既然你还爱他。”韩惟淑无语,丘馥娴追问:“让你迟疑不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韩惟淑心头一震,认真地思索──童稚时的暗恋,不受世俗眼光拘束,但现在不同,实际的考量横亘心中,她语含无限苦涩:
“因为我……想不出现在的我有哪一点能吸引住他。”
“你对自己没信心?”
“一点也没有。”
“傻瓜,他不是喜欢上你了吗?当然你身上必定有吸引他的优点。要是你问我,我倒觉得奇怪,他又有什么优点能让你痴痴不悔?”
“他……我也不知道。”爱他就像呼吸一样,是种本能、不须学习。
“所以说爱情是盲目的,难道──你真要为了心中的不确定,而放弃尝试的机会?”
“试了……又能持续多久?”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