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一下口水说:“约会?你跟我吗?”语气中藏着浓浓的疑问。

江柏恩停顿脚步回头,又是令她心悸的一笑;略带嘲讽的眼神,激起钱晓竺心中一片恐慌,仿似指责她问了不该问的笨问题。她心虚地垂下头。

他失去耐性了,率性踱回来,攫起她的左手往外带。

有些惊讶的钱晓竺,潜意识地加快步伐以配合他的脚步,半晌才紧张地喃喃道:“我还有两堂课,要是被点到名,一定会死当的。我可不想把大学念成五年,这样可是会很丢脸的,如果让我舅舅知道我是因为逃课去约会而被……”

江柏恩自钱晓竺头顶上高高地拋下一句话:“你再不闭上嘴,我就封住你的嘴。”

“嗯?”她猛地住了口,讶然仰头望他。

江伯恩盯着她微开、温润的双唇,忍不住想再尝尝那滋味。他两道浓眉微微地拱起,以低哑诱惑的嗓音威胁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藐视我的警告,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傻愣愣的钱晓竺脸上挂着大大的问号,到了口边的询问,就被他低俯而下的口给吞没了

“哇!”阵阵低呼,如涟漪在他们背后的同学中扩散开来,一圈一圈又一圈……

※        ※         ※

钱晓竺一回到宿舍,解除身上的全副武装,毛线帽、围巾、手套、厚重的外衣,立即拎着装着毛线的纸袋,爬上床铺、里上棉被,只露出笨拙的双手与毛线棒针缠斗。

“四十六、四十八、五……哎呀,怎么又算错了,少了一针,真是气死你这双笨手了……”

钱晓竺一个劲儿地打着毛衣,完全不晓得范亦萩正因为她的那副拙样无奈地摇头。

“从没看过像你这样手拙的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钱晓竺被突然出声的范亦萩吓了一跳。

范亦萩不理会她的问题,走进房间,把家教用的书摆上书架,实际地建议钱晓竺:“我看你还是打消主意吧,到百货公司去买一件还比较省事。”

“不要,自己做的比较有诚意。”钱晓竺低声咕哝。

范亦萩一翻白眼。“就算奇迹出现,让你在圣诞节前织完这件毛衣,你真的以为他会穿上它吗?”

钱哓竺本能地想替自己辩驳,可是看看手中这件由灰色毛线扭曲组成,勉强看得出衣型的成品,不免自怜起来。

“唉,我完全按照你教我的方式织,可是看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个样子。我已经重织了两次了,没时间再重来一次了,我该怎么办嘛?讨厌死自己了,哎哟。”她无力地埋在棉被堆里哀号。

“拜托你别发出这种呻吟声好吗?”范亦萩受不了地揉揉毛衣底下竖起的疙瘩。

“你真没同情心、没义气。”钱晓竺自棉被堆里露出哀怨的眼神,横瞪她一眼。

“男朋友不是我逼你交的,毛衣也是你自己要送的。我也已经尽我所能的教你织毛衣了,你不仅没感激我,还反过来怪我没同情心,难道我还得帮你把整件毛衣织好才算有义气?我真是误交匪类,我……”

范亦萩突然发现适才愁眉苦脸的钱晓竺,现下居然绽出灿烂笑容,两眼贼兮兮地打量自己,不由心中一阵警觉。她迟疑地后退一步。

“你……你干嘛这样看我?”

一眨眼,钱晓竺自床上跳起,奔到范亦萩身旁,讨好她笑着说:

“我知道你最好心了,一定不忍心看我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今唯一能解救我的,只有你”

范亦萩一边忙着挣脱有若八爪章鱼,四肢紧攀着它的钱晓竺,一边态度坚决地说:“不管你要我做什么,答案都是免谈。”

“既然你不顾我们同学情深,那我也就不必客气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