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秉碁出声唤住她:“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话一出口,他就不由自主地懊悔为何说得如此直接无礼。

行进中的范亦萩未作停顿,亮澈的眼神淡淡地侧扫他一眼,没答话就走了。

江柏恩打开信,朱毅好奇地追问:“信上写了什么?”

“她约我今天晚上见面。”江柏恩不在乎地扬扬手中的信。

“想不到你的魅力这么大,弄断了她的手竟然反而让她采取主动了。”朱毅真是乐观过头了。

“我跟你一道去。”自刚才一直伫立门口的何秉碁突然开口。

江柏恩无所谓地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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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柏恩、何秉碁到钱晓竺打工的咖啡店赴约。

店老板一看到江柏恩,立即殷懃地过来招呼:“今天又来等晓竺?你不知道她发生意外,不能来打工了?”

“她约我在这里见面。”江柏恩不悦地皱起眉头,该不会是故意放他鸽子吧?

“是吗?”老板还想开口,正巧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吸引了三人的目光,老板多此一举地宣布道:“是她来了。”

钱晓竺苍白着脸、神情萎顿,胸前系着一条三角巾固定右手,由范亦萩陪同而来。打发走好奇的老板后。她绷着脸在江柏恩对面坐下。

“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她死命地盯着桌面的一点,想办法克制自己的冲动,隐隐作痛的手,不断刺激她的情绪。

“也许我们应该到外面走走,让他们好好谈谈。”

何秉碁盯着无视他存在的范亦萩提议,而范亦萩则拋给他一个莫名的注视;他诚恳迎视她,希望能以眼神说动她。

钱晓竺打破他的妄想:“不必麻烦,我马上就说完了。”她一抬头,再也遮掩不了眼眸中跳跃的熊熊火焰。“江柏恩,你必须赔我!”

“陪你做什么?约会吗?那没问题,我会想办法排出时间。”不知为什么,江柏恩只要一看到她,心中自然升起捉弄之意。

“我说的是‘赔偿’的‘赔’!”钱晓竺气得快要跳起来,没看过比他更不知羞耻的人。

范亦萩拍拍她的手提醒她沉住气。她们两人商量过,非得给江柏恩一个教训不可,好让他以后不敢如此恶整女生。

钱哓竺深吸口气说:“你弄断了我的手,医生说我的手得等一个月才能拿下石膏,这一个月我都不能打工,这一切的损失你都要负责。”

何秉碁愕然张口:“有没有搞错?再怎么说柏恩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根本没做什么事,色狼自己就跑了。要不是我威胁他,他还不打算动手捉人呢,最可恶的是”钱晓竺激动地把矛头指向江柏恩。“你捉人就捉人,干嘛逞英雄,把人摔在我身上,弄断了我的手!?”只要想到少了一个月的进帐,她就心疼得毫无理智可言。

何秉碁还以为江柏思会为自己辩解,不料他竟然说:“没问题,我会负责‘陪’你一个月的,就怕你不敢接受。”他别有含意地笑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钱晓竺远道自己索赔成功,得意地拿出预备好的明细表。“这是我的索赔单,你看仔细,要是没有异议,就在下面签名,顺便也请你的朋友签名作证。”

钱哓竺、范亦萩特别把赔偿金额夸大以防江柏恩讲价,没想到江柏恩看也不看,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何秉碁。何秉碁随意瞄了一眼,讶异地大叫:

“十万块!?这简直足强盗行为!”

她们没有开口的机会,江柏恩就制止了何秉碁的抗议。“你签名就是了,这点钱、还付得起。”

何秉碁怪异地瞧了眼江柏恩,猜想他应该另有打算,才会心甘情愿地签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