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还是故意装傻。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故作生气地“呵”了一声,在江平野把下一片糖絮递来的时候,伸手一挡,直接把签子推去了他的嘴里。糖絮遇热融化,黏糊糊地糊在了江平野的唇上,草莓的甜味在味蕾上漫开。

“不客气,伤患请你吃糖。”

江平野伸手抹开粘在嘴边的糖渍。他小时候不喜欢吃这玩意,总是弄得满嘴黏黏糊糊,难受得很。但肖楚却很喜欢,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出去玩,看到一次买一次,每次都要吃得满脸狼狈,留下江平野在旁边嫌弃地瞧。

但意外的,似乎吃棉花糖的感觉也还不错。

嘴上却还是嫌弃地说:“好甜。”

“吃多了就习惯了,我倒感觉还可以。”

只是季应买的棉花糖体量是他小时候吃的两倍,两个人一来一往勾了一路,到仓库时还剩下中间的小半朵。

结果一开门,瘫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蒋明支起脑袋一看,只“哦豁”了一声,便鲤鱼打挺似的坐了起来。

“哪里买的棉花糖!看不出阿野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还挺有童趣。”然后伸手就要去扯边上的糖絮。

江平野把棉花糖挪开,瞧了眼季应:“别乱拿,不是给你的。”

蒋明这才看到被他挡着的人,微微欠身抱歉,脸上的吊儿郎当都收敛了几分:“不好意思哈,打扰了,我还以为是阿野自己吃的。”

季应温柔地笑笑:“没关系,反正我们也吃不完。”

话音刚落,蒋明就毫不客气地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了一大片,塞进嘴里:“那真是多谢款待了嘿嘿别瞪我啊,人家都同意了。”

“既然如此,给我也来一口”

“顺便也给我来一点,谢谢哈!”

江平野睨了他们一眼,见季应没有反对,也懒得说话。于是剩下的半朵棉花糖很快就被他这几个“吃白食”的队友一人一片瓜分殆尽。

几个二十岁的大男人仿佛没见过世面,为一个棉花糖咋咋呼呼成这样,吃糖的姿势更是丑得各有千秋。江平野丢开空签,恨不得立马转身离开,和他们撇清关系。

“不好意思啊,我们都比较不拘小节,还有点人来疯和自来熟。”蒋明抽了餐巾纸胡乱擦去嘴上沾着的糖渍,还故意发出餍足的抿嘴声,然后声音含糊地说。

“没事,也是我先打扰了。”季应慢步绕着仓库四周走了一圈。这里地方不大,但一应设施都挺齐全,各种乐器、音箱和电子设备码放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来他们花费了不少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