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上告诉他他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可这么多年苦苦挣扎,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要他就这样认输放弃,不可能。

“季应,你别当哑巴,说话!”

“长头发不适合你。”季应松开握着江平野的手,撩上钟时意的发尾,动作轻柔地勾了勾,“江平野的风格也不适合你,金刚芭比一点也不好看。世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想成为谁那样的人就会变成谁的。”

“你只是因为情场一帆风顺惯了,冷不防遇上我这么一个难啃的硬骨头,日日夜夜在你面前晃荡,不啃下一口就心有不甘,不是因为这块骨头有多好吃,说不定强咽一口还能把你扎个对穿。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季应的声音很温柔,但语气里又带着压不住的疏离与冷漠。

人常说温柔刀,刀刀致命,大抵也就这样了。

钟时意还是不死心:“我不在乎骨头好不好吃,只要能吃到就行!而且我有钱有颜身材也好,你和我谈一次说不定就会喜欢上我了。”

江平野皱了皱眉,指甲不经意间在速写本上划下一条细微的痕。

与他相比,身为当事人的季应可以算得上是毫无波动,他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微微俯身,凑近了钟时意。

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谈不了啊宝贝儿,真要我说得那么明显吗。你可以模仿成我喜欢的模样,但硬件设施没法改变”

季应垂眸暧昧地看了一眼钟时意的下腹,继续道:“你满足不了我,总不能到时候两个人一起茹素吧。别浪费时间啦。”

钟时意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又瞪向了身后的江平野,或许是想到什么,连脖子都红了。他恶狠狠地“哼”了一声,骂道:“你会后悔的!”

然后火速转头离开,但就像来时那样,依旧气势汹汹。

季应直起身,走回江平野身边。

“走吧。”

江平野低头看他。

“怎么这个表情?”季应有些诧异地问。

江平野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只是看到他刚才靠近钟时意,心里就闷得慌。他郁郁地说:“你这样,反而更让他忘不了你。”

季应眨了一下眼睛,脸上流露出少有的不解与懵懂,表情愣愣的,仿佛听见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词句。

江平野说:“你本来有更好的方式拒绝他,没必要这样,会让他误解。”

季应终于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才跟他说这些吗。”

“什么?”

“以前他怎么样我不是很在乎,该说的话他第一次表白的时候我都说了,他执意要做,我也只能尊重他的选择。毕竟那是他自己的命运,劝人改变固有认知比登天还难。但是这一次”

他微微仰起下巴,眼里盛了一片璀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