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右手便以一种极其灵巧与轻快的方式拨响了弦。
这首歌其实和江平野的气质并不相配。他本人不似那种会温柔给心上人唱情歌的深情男人,但带着少年感的清澈嗓音演绎的这首歌却又带着一种别样的悸动。
季应沉醉在他的嗓音里,把头倚在了压着沙发的右臂上,鼻尖顶着江平野的大腿,夏装轻薄的布料阻挡不了什么,呼吸都喷在外侧的肌肉上。
扫弦的手顿了一下,但仗着季应听不出来,迅速地掩盖了过去。余光里瞥见了季应认真盯着琴弦的模样,一句“我的心呐为你碎”唱得调不成调。
江平野被很多人以不同的眼神注视过,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忐忑与煎熬的时候。或许是这个角度的季应太过脆弱,又或许是独处的气氛过于暧昧,给了他一种好像被仰望、被渴求、被深深爱着的感觉。
皎洁的月光穿过身后的窗户倾泻而下,光柱之中,细碎的灰尘飞舞。季应的脸罩上一层柔光,狐狸似的眼掩绵密的睫毛之下,让人平白地生出一丝怜惜。回响在空荡客厅的琴音逼得江平野的心都空荡了起来,悬着落不下,找不到归处,所以才会跳着这般快。
一曲终了,江平野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弹琴时肾上腺素飙升,他的内心无法平复。
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季应的回应。直到江平野终于安抚下了自己的那颗心,才听见季应悠长轻柔的呼吸。
他竟是倚着沙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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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江平野盯着季应的脸看了小半分钟,才生硬地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季应,醒醒,去床上睡。”
季应埋在臂弯里蹭了蹭,鼻尖磨蹭着江平野的大腿,逼得那块肌肉都下意识地绷紧了。他哼哼几声,却没有回答江平野的话。
明明不算是个舒服的姿势,也许是因为喝了酒,才教他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江平野把吉他轻轻搭在沙发边上,半蹲着又喊了一声季应的名字。后者轻轻“嗯”了一声后,嘀咕道:“动不了啦”
酒意把他平常惯用的那张矜贵清冷的皮都侵蚀殆尽,红意从锁骨一路向上蔓延,眼尾都染着几分糜烂昳丽的红。卷翘的睫毛微微发颤,发丝零零散散地落在脸颊上,随着呼吸小弧度地飘着。整个人都显得万分柔软。
江平野的手探过他的手臂,环着他的背,将人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打横抱起。
季应将近一米八,平日看起来瘦瘦高高的一条,像翠柏似的。抱起来却轻飘飘的,身上仿佛没什么多余的肉。
江平野用脚顶开卧室的门,也没手再去开灯,借着客厅的光亮将季应放在床上。虚虚挂在肩膀上的右手擦过了他的脸,仿佛情人温柔暧昧的抚摸,在江平野微凉的脸上撩开了一道火。
卧室布置得很“满”,一只等身的泰迪熊就占了大半的床,床头还摆着零零散散的毛绒玩具。被放倒在床上的季应蹭进泰迪熊的怀里,受伤的那只手压着它的肚子,动作熟练得不像是第一次。
衬衫下摆早因为他不算规矩的动作跑了出来,堆叠在小腹上,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腰。昏暗的灯光与月色在上面流转一遭,如同滑腻的玉石。后腰上的腰窝凹陷出一个引人遐想的弧度,是正契合成年男人拇指的大小。季应侧身一转,那点深想便被掩进了被褥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