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姜雪蘅就稳稳地坐在了一根粗壮的横枝上,还顺手拨开了挡视线的松针。
她朝远处望了望,回头冲陶溪笑:“真的能看到你说的那座桥!金闪闪的,特别清楚。陶溪,你快上来!”
“好!”
陶溪抓着树干往上爬,离那根横枝还有半米远时,忽然感觉头顶落下片阴影。
抬头一看,姜雪蘅朝她伸出手。
夕阳从她身后照过来,把她的轮廓镶上了圈毛茸茸的金边,那双笑眼里盛着温柔的霞光。
陶溪的心跳漏了一拍天使。
妈妈,她看到天使了。
陶溪握住姜雪蘅的手,坐到了她旁边。
两人都没说话,就着晚风,静静地看着远处的落日一点点沉向江面,把那座桥染成熔金般的颜色。
“真的很漂亮。”姜雪蘅轻声说。
陶溪转头看她,眼神恍惚了一下,跟着低低应了句:“嗯,的确很漂亮。”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天边的霞光还没褪尽,豆大的雨点就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很快就连成了细密的雨丝,带着山间的凉意扑面而来。
陶溪皱了皱眉。换作平时,她肯定直接跨上机车冲下山,这点雨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带着姜雪蘅,她不能冒险。
“先躲躲。”她拉起姜雪蘅,“我知道附近有个小木屋。”
两人快步穿过树林,没多久就看到间掩映在树后的木屋。
这本来是守林人住的地方,后来空起来了,成了不少爬山人的落脚地。
推开门,里面比想象中整洁,显然是被爬山的人打理过:靠墙摆着张木桌,几条长凳,角落里堆着几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还有个能烧酒精的小炉子。
陶溪先把炉火点起来,橘红色的火苗舔着炉壁,很快驱散了些寒意。
她打了个电话,让朋友开车上山来接。
“不好意思,还让你淋了点雨。”
“没有,”姜雪蘅摇摇头,声音轻快,“今天真的很开心,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陶溪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没白折腾。
她把湿了大半的外套脱下来扔在一旁,露出里面印着军校校徽的短袖。
刚坐下,就感觉姜雪蘅的目光落在她手臂上。
她常年锻炼,小臂结实,肌肉轮廓分明。
“是不是觉得太壮了?”陶溪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姜雪蘅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指尖划过紧实的肌肉,“线条很好看。”
陶溪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悄悄绷紧了肌肉。
这动作做得有点傻,像班上那堆她平时瞧不上的男生,总爱在女生面前表现,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在对方摸过来的时候,会偷偷鼓起肌肉。
可没想到自己也成了这傻样。
姜雪蘅收回手,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去读军校?”
炉火噼啪响着,雨声敲打着木屋的屋顶。在这恬静的背景音中,陶溪缓缓道来。
“算耳濡目染吧,家里长辈都是部队出来的。从小听着军号长大,好像去军校是顺理成章的事。”
“你好厉害啊,我听说你们学校招生的条件很严苛呢。”
陶溪却摇摇头,眼底掠过一丝黯然:“其实算不上,录取那年,我分数其实差了点,按正常排名根本进不去。”
“本来都打算复读了,结果前面录取的那个女生突然放弃了名额,我就补录进去了。”她扯了扯嘴角,带着点自嘲,“后来才知道,她放弃的原因……”
话没说完,但两人都懂了。那种圈子里的“正常操作”,不必说透也心知肚明。
“这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