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我爸去看他了。他在里面过得不错,精神足,天天健身。”孙舒娣故意停顿下来,看见姜雪蘅默默攥紧的拳头:“听说他出来后想到A市住,你觉得他会是为了谁呢?”
姜雪蘅抬眼问:“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要拿到家里公司的控制权。”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劲:“我爸想把公司留给儿子。可这个公司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出了多少力?他一个小三的儿子,凭什么骑我上头!我绝不甘心。”
姜雪蘅等着她说下去。
“我需要你的帮助。”孙舒娣直视着她的眼睛,“更准确地说,是需要谢燃那边的力量。你也知道,谢家在政界的根基有多深,加上谭知月的人脉和资源,只要肯搭把手,我在公司里就能站稳脚跟。”
姜雪蘅的指尖猛地收紧,果然是为了这个。
“只要我能拿到实权,”孙舒娣的语气带着诱惑,像是在抛出一个郑重的承诺,“我保证,会立刻安排那个人出国,断了他所有回来的念想。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不会再烦你分毫。”
她看着姜雪蘅,眼神里满是笃定:“雪蘅,这对你我都是最好的结果。你能彻底摆脱他,我能拿到属于我的东西。你也不想他再伤害你身边的人吧?”
姜雪蘅没有立刻答复她。
孙舒娣也不急。
她走出咖啡厅,冷风迎面吹来,她裹紧了大衣走到街对面。
隔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她抬头望向咖啡厅的玻璃窗,姜雪蘅端坐在那,病后的苍白不仅没折损她的美,反而像给那张漂亮的脸蛋蒙了层朦胧的纱,添了几分易碎的脆弱感。
她的确很美,尤其是那双眼睛,安静时像含着一汪水,看人时又带着点说不清的韧劲。
也难怪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会一跟头栽进去,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孙舒娣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七年前的事。
那时她母亲刚走没多久,尸骨未寒,父亲就红着眼圈跟她说,想把外面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接回家。
“总归是孙家的血脉,不能一直流落在外。”父亲这样劝她。
孙舒娣当时就炸了。她摔碎了客厅里所有的东西,指着父亲的鼻子骂了一下午,最后闹到以死相逼,说只要那对母子踏进家门一步,她就从楼上跳下去。
父亲被她闹得没了办法,这件事才暂时搁置。那个女人没敢再提进门的事,带着儿子灰溜溜回了老家。
再听到他们的消息,是三年前。
那天她正在公司加班,父亲的助理急急忙忙打来电话,说她那个弟弟在外面闯了祸,把人推进河里导致对方半身瘫痪,对方家人不肯私了,已经报了警,眼看着就要进监狱。
父亲急得满嘴燎泡,到处托关系想把人捞出来。
孙舒娣这才第一次见到她所谓的弟弟,孙灏宸。
十七岁的少年,眉眼生得随他那个妈,本不算差,却被常年没个正形的戾气毁了。眉骨很高,看人时总带着股斜睨的狠劲,像只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人的野狼。
孙舒娣在派出所翻完卷宗,才彻底弄明白孙灏宸闯的祸有多大。
他回老家后,借着父亲的财势横行霸道。他看上了班上一个女生,追不到就死缠烂打,跟踪尾随、拦路调戏、甚至还把人关在教室强奸未遂。
被女生家长找到学校警告了几次,不仅没收敛,反而记恨上了。
某天晚上,那女孩的家长骑着三轮车去进货,他竟然叫人在半路拦着,不让车上桥,几个年轻气盛的混混欺负一个三十多岁的阿姨。结果纠缠之下,把连人带车推到了河里。
对方根本不会水,在水里扑腾着差点溺亡,被路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