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燃直接扫了对方的收款码,因为一次限额,只转过去一笔钱。

司机看着到账提示,立刻改口:“真去啊?你要真给五万,别说火车站,首都我都给你拉!”

谢燃正要上车,姜雪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拦住他,大冬天的跑出一身汗,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不去了,师傅,我们不去了。”

司机不乐意了:“这都谈好了,钱可不退啊!”

“这交易不算数,你怎么能收钱?之前你必须退,不然我就报警了。”

她的手抱过别人,谢燃一脸嫌弃:“放手,别碰我。”

“你先别闹。”

“谁闹了!姜雪蘅我告诉你,我谢燃不受这个气,你给我撒手。”

“不撒。”姜雪蘅语气软了下来:“就不撒。”

谢燃没再说话,面无表情地任她抱着。

这架势应该也不走了,司机骂了句“一对神经病”,不情不愿地退了钱,开车扬长而去。

寒风里,姜雪蘅紧紧抱着谢燃的胳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她知道,这次他是真的气狠了。

“大冷天的,我们先回去再说好不好?”

谢然纹丝不动,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很快化成水珠,他的手冻得发红,却依旧固执地看着她,眼里明晃晃写着要一个解释。

姜雪蘅只好开口:“展风的头以前受过重伤……所以我怕那一下撞出问题。你刚冲上去就打人,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说得清?”

“这么说来,你还是为我着想了?我还得谢谢你?”他往前逼近一步,气息喷在她脸上,“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他,帮我女朋友擦眼泪、安慰她?”

姜雪蘅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谢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指腹的冰凉透过皮肤传来:“怎么,没话说了?行,我承认打人是我的错。他要是真有什么事,瘫了、残了,我一辈子都担着。但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

他顿了顿,目光死死锁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哭什么?姜雪蘅!你在他面前哭什么?”

姜雪蘅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有纠结,有挣扎,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

“你看着我,说清楚。”

姜雪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要说吗?

说了展风的伤和她有关,说王枝梅的瘫痪也是因她而起。坦白所有的一切,甚至是她当初接近谢燃的目的。

他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那她和谢燃是不是就要完了?

姜雪蘅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也是,她和谢燃本就像是两条不该相交的线,根本不可能长久。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而且,她还有必须要做的事……离谢燃远一点或许更好。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然:“谢燃,我们”

后面的字还没说出来,谢燃像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猛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吓人,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谢燃没谈过恋爱,更没分过手。

但姜雪蘅这一副‘既然如此那也没办法’了的表情,他就算是猪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谢燃一字一句地威胁:“你敢说那两个字,我跟你没完!”

刚才他的怒火顶多是火山喷发,而现在,他整个人像是恒星爆炸一样!

就因为他问了一句她为什么在展风面前哭,她就要提分手?!

她宁愿分手,都不肯对他说实话?!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直冲头顶,谢燃甚至有种荒唐的冲动,想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