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

“嗯,她是当年城里有名的大小姐,家里是做丝绸生意的。”他忽然嗤笑一声,语气带着点调侃,“说起来,我爷爷当年占山为王,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带着人进城,把这位大小姐抢上山做了压寨夫人。”

“抢来的?”姜雪蘅惊讶地抬眼。

“可不是嘛,”谢燃挑眉,“我奶奶当时都有未婚夫了,被他拿着枪堵在出嫁的路上,硬给掳走的。所以我说这老头看着慈眉善目,年轻时心眼黑着呢。”

正说着,楼下传来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喊声:“谢燃!遥控器!我要看戏!”

谢燃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姜雪蘅说:“你先看着,我下去应付他。”

他下楼时,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哼哧哼哧找遥控器,见他进来,立刻指挥:“遥控器呢?”

“谁知道你放哪了。说了让陈姨住家里方便照顾你,非不听。”

“她帮着做做饭就好了,我又不是临死了动弹不了,不需要照顾。”

遥控器找到后,谢燃调到戏曲频道。

老爷子盯着屏幕看了没两秒,就皱着眉挥手:“换一个换一个,这《梁祝》有什么看头?一穷酸书生非要爱得死去活来,最后连人都护不住,只能变蝴蝶瞎扑腾,没劲!”

“人家变蝴蝶还不是因为有马文才横刀夺爱。”

“横刀夺爱怎么了?”老爷子瞪他一眼,理直气壮,“喜欢当然得抢啊!你不伸手,难道等天上掉下来?机会都是抢来的!”

他拍了拍沙发扶手,“赶紧的,给我搜《貂蝉戏吕布》。”

“看八百遍了,腻不腻?”

“老子就爱看这个,英雄难过美人关,那才带劲!”

谢燃手指在遥控器上顿了顿,屏幕上刚跳出《貂蝉戏吕布》的剧目单,他没立刻点开,忽然抬眼看向老爷子,语气平静得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我哥那事,您知道多少?”

老爷子正捻着胡须准备看戏,闻言动作一顿,像是没听清,眯着眼反问:“什么?你说啥?”

“少装耳背。”谢燃盯着他,声音沉了沉,“我哥牺牲那事,我爸没跟您说过细节?”

老爷子脸上的那点看戏的兴致瞬间淡了,他放下手,靠回沙发里,眼神落在虚空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透着点老态的沙哑:“没说过,不知道。”

“你是他亲爹,他能什么都不跟你说?”谢燃追问,目光紧紧锁着老爷子的表情。

老爷子却没再看他,只是抬手按了按眉心,语气硬邦邦的:“他打从能站着尿尿起,就有自己的心思了,哪会什么都和我说。”

他顿了顿,忽然抬眼瞪过来,“你又提这个干什么?过去的事了,翻出来嚼什么嚼?”

老爷子话锋一转:“小姜这姑娘,我看不错,长得俊,看着也机灵。虽说是孤儿出身吧,也不是没办法。可以送她去国外待阵子,回来弄个假身份,填点体面家世。老熊家那几个小老婆,不都这么弄?不过你妈那边,怕是不太好应付,她向来讲究门当户对。”

“您少跟他们学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老爷子没理他的不满,自顾自往下说:“但我看啊,小姜这身世挺好,家里没人,简单。你随随便便就能拿得住。想想我当初,挨了大舅子多少枪子儿才娶到你奶奶。”

谢燃无语:“谁让你抢别人媳妇了。”

结亲路上抢人,不挨打才怪!

“你这臭小子说什么混话呢?我要是不抢哪来的你。”

谢燃冷笑,奶奶临死前的愿望就是回老家安葬,打的主意就是不和这老头葬一起,可想而知有多恨。

他教训谢燃“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自己直接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