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蘅抹掉泪:“头还晕不晕?”

“有点。”他这回是真晕,磕那一下是疼到家了。

“那你再睡会儿。”

谢燃没动,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她当时也受伤了。

他不敢想,如果当时她没挣脱开,如果自己没及时醒来……那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后怕像潮水似的涌上来,他突然伸手,一把将姜雪蘅扯进怀里。

“谢燃?”姜雪蘅被他箍得有点喘不过气,带着点疑惑叫他的名字。

“你不是让我睡吗?”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睡吧。”

没有争吵,没有解释,病房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他们就这么静静躺着,像过去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却又有些不一样。谢燃的呼吸渐渐平稳,是真正卸下防备的安稳,时隔许久,他终于抱着她睡了个踏实的好觉。

姜雪蘅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看着他酣睡的脸庞。这张年轻的脸上还带着未脱的棱角,他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有太多未知的可能。

每个人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谁也不能陪谁走完整条路。可此刻,她贪心了,想让谢燃在她的生命里停留得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她想要谢燃在她身边,她想要……他的爱。

不是爱过去那个虚假的、温和百依的自己,而是爱上真正的她那个带刺的、固执的、并不讨喜的姜雪蘅。

她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摊开在他面前,好的坏的,光明的阴暗的,让他看清楚。

姜雪蘅看着谢燃紧蹙的眉头在睡梦中慢慢舒展,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浅淡却志在必得的笑。

赵淮说得对,能决定他们在不在一起的,从来只有他们自己。

她决定了,她要谢燃。

………

阿福回家了。

一进院子就撒欢似的闻来闻去,鼻尖贴着地板扫过每个角落,像是在确认那些熟悉的气息有没有变。

家里早就让人里里外外打扫过,血腥味和消毒水味都散了,只剩下阳光晒过的味道。姜雪蘅正搭着梯子,伸手够墙上的画框。

脚下是一堆被拆下来的摄像头。

谢燃忍不住开口:“你到底安了多少?”

“也就六十几个吧,记不清了。”姜雪蘅头也不回,指尖熟练地拆着画框背面的螺丝,又掉下来一个。

“安这么多,你还有这种癖好?”

“这些录像能让我的证词更可信。”

姜雪蘅坦然自若地说出自己的计划,让谢燃还是感到不习惯。

这时姜雪蘅脚下没站稳,在阶梯上晃了晃。

谢燃赶紧扶住她:“说了让我来。”

“你太笨手笨脚了。”

“……”

她现在说话越来越直接了。

天气渐渐热起来,姜雪蘅光脚踩在木梯上,脚趾蜷着,透着点粉。谢燃的目光落在她脚上,又慢慢往上移,眼神一点点幽深起来。

姜雪蘅注意到他的视线,忽然抬起脚,温热的脚心轻轻抵在他胸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梢微挑:“你在想什么?”

第96章 练胸肌

谢燃的喉结滚了滚,握住她脚踝的手轻轻摩挲着,声音低哑:“没想什么。”

姜雪蘅歪了歪头,脚心在他胸口轻轻蹭了两下:“你的胸肌……是不是变小了?”

“啊?”谢燃低头看了眼,这部位他还真没留意过。平时锻炼没有过多注重哪个部位,都是任其自由生长,小了吗?他自己完全没察觉。

“脱下来我看看。”

谢燃麻溜地拽掉了身上的T恤。蜜色的皮肤下,肌肉轮廓分明却不夸张,顺着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