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被体温捂得软软的,还带着点温热的触感。姜雪蘅接过来,指尖捏着那层薄薄的糖纸,轻声道了句“谢谢”。

赵淮靠在走廊的墙上,看着窗外,“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只老虎生在树林之巅,尾巴一甩能震得林间落叶纷飞,走哪儿都带着股嚣张气焰。

有天他在溪边喝水,撞见只白兔子。兔子胆子小,见了他本该掉头就跑,却反常地停在原地,还怯生生往前挪了两步。后来老虎才知道,兔子是被林子里的狐狸追怕了,她想躲在老虎身边,借这层威慑挡掉麻烦。

老虎享受被她怯生生依赖着的样子,兔子很乖,会在他捕猎回来时,用软乎乎的毛蹭他的爪子,会在他打盹时,蜷在他肚皮边晒太阳。老虎渐渐习惯了这份温顺,觉得这就是属于他的小猎物。

可兔子夜里总睡不踏实,常常在梦里抖着耳朵惊醒,她怕老虎哪天不高兴,会把自己当成点心吃掉。她忍受着老虎动辄发怒的咆哮,忍受着他用爪子扒拉自己的粗鲁,忍受着他理所当然的掌控欲。

有一天兔子爆发了。她鼓起勇气狠狠咬了老虎一口。老虎愣住了。这只一直软乎乎的兔子,居然会咬人?他以为的温顺全是装的?那她当初主动靠近,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算计?

“你敢咬我?”老虎咆哮起来。

兔子缩着身子,声音细弱却带着决绝:“我不想再待在你身边了。”

老虎看着她眼里从未有过的倔强,心里又气又闷。他以为自己给了兔子最安全的领地,却没想过这领地对她来说,或许是另一个牢笼;他以为她的温顺和真心底下,却藏着这么多委屈和防备。”

姜雪蘅捏着手里的巧克力,说:“兔子和老虎,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这句话是兔子说的还是别人说的?”

“……”

“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本来应该’?能决定他们在不在一起的,从来不是别人怎么看,也不是所谓的‘该不该’,而是兔子愿不愿意放下防备,老虎愿不愿意收收爪子。”

他转过头,看着姜雪蘅,眼底带着点温和的认真,“小兔子,你愿意吗?”

…………